穿過灰蒙蒙的霧氣。
眼前的光芒越來越亮。
疼!
眩暈!
劇烈的頭疼感,隨之而來。腦海裏碎片化信息,潮水般湧入,時間的錯亂感,猶如散落的米粒落地般,粒粒可見,卻又看不清全貌。雲離的耳邊仿佛聽見,千萬人的低語聲呼喊聲,此起彼伏,交織在一起。時而形成旋律,讓人得到片刻的平靜,時而雜亂得讓人陷入抓狂狀態。
自己這是在做夢?這夢也未免太受罪了。
我的身體還好吧?嗓子好幹好幹!下次再也不熬夜了,熬夜太多,報應來的這麼快?
趕緊起來,趕緊起來,我要去喝兩大杯水!
身體好沉,完全不聽使喚。
完了完了,現在都這麼難受,明早還要去公司開會呢!又得挨訓了!悔不該當初。
緩緩睜開眼,原本感知到的灰蒙蒙的霧氣,緩緩散去。
雲離睜眼見到的是頭頂黑漆漆的岩石。
自己臥室的天花板怎麼個情況?塌了?塌成這樣,不是有些誇張。
似乎是身體恢複了知覺,一陣徹骨的寒意從地麵傳入背部。
與此同時,兩種截然不同的記憶與認知,爭先恐後,相繼湧入。洞穴or臥室?聽誰的?我到底在哪
雲離費力地起身,身體不由自主大口大口地咳嗽起來,滿嘴血腥味道,讓雲離感到愈發頭暈目眩,惡心非常。顧不得再去糾結混亂的思緒。
翻身坐起,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形。餘光所及,皆是冰冷的黑色岩壁,與陌生的家居擺設。
手扶岩壁,盤膝坐在冰涼的土地上,自己的意識慢慢恢複過來。
頭痛欲裂,顧不得去思考,自己為什麼從現代臥室來到了這洞窟石室。
石室的漆黑岩壁上,一盞黃銅底托的壁燈,明晃晃地亮著。燈內不是燈泡,也不是火苗,而是一塊水晶狀的月光石。
借著這淒冷的燈光,雲離才得以看清四周。
四周暗色的岩壁上,滿是凝結成黑色的血漬,看樣子有些時間了。
自己這是怎麼了?雲離的手撫摸著胸口,試圖讓胸膛裏快速跳動的心平緩下來。
一對墨綠色的雙手與雙腳,映入他的眼簾。雲離下意識,伸手去摸自己的臉頰,觸感很陌生,皮膚粗糙的很。
我的身體怎麼了,這不是我的身體!這是雲離的第一反應。
自己這是穿越了?這種小說裏的劇情,怎麼莫名其妙地落在了自己身上?
md,明天勞資還得上班呢!上班?這時候還想著上班,雲離不由自嘲起自己的社畜屬性如此之高。
雖然,雲離在之前看過不少的穿越小說與電影,但這奇異事件突然降臨到自己身上,還是那麼無法接受。
雲離此時的思緒很難集中,漸漸地,幹渴的信號越來越強,逐漸占領了理智的高點,仿佛很久很久沒有喝過一滴水了。
與此同時,嘴裏原本凝固的血漬也開始融化,慢慢流入喉嚨,這使得他幹涸的咽喉愈發難受。
石室內,安靜異常;突如其來的流水聲在雲離的腦海裏被無限放大。
尋著水流的聲音,雲離摸索著站起身,身體虛弱的跌跌撞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