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栗立刻回複:[不會的,別多想啦,你明天不上課嗎?]
[顧洵]:[我跟他們大吵了一架,被停課了。]
[顧洵]:[他們真的很過分,好像那個男的回來以後,哥哥就不是我們家的人了。他們的話說的很難聽,我很煩他們這樣。]
[時栗]:[你親哥,已經回家了嗎?]
[顧洵]:[沒有,明天到家。最可惡的是,明天他們為那個男的慶祝,哥哥還要在外麵出差為他們賺錢!]
時栗把手機放在桌上,顧思迪的消息一條條彈出來,向時栗簡單敘述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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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父母,對顧家親少爺鬧著要從國外回來十分意外,卻也遷就。同時,知道顧洵因為公司事務回了北京,立刻叫他回家,而後告訴他,顧家的親生孩子要回來了。
讓顧思迪意外的是,顧洵對此竟毫無異議,從頭到尾隻會點頭,不停地說“好”字。
顧思迪不懂,自己為什麼會憑空冒出一個“親哥哥”,也不理解,為什麼顧洵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
他像是早都知道這件事,從頭到尾,不知道內情的,隻有她顧思迪一個人。
顧父指尖夾著煙,對顧洵這副伏低的樣子十分滿意:“小旬回來之後呢,你就慢慢教他……天津分部的生意還得需要你。”
顧洵又隻是點頭,妥協了這樣不公平的安排。
顧思迪聽的火大。爸媽為什麼一點都不考慮哥哥的感受?他們難道不知道,這個家這麼多年都是哥哥在打理生意嗎!那個海外的“顧旬”,算個什麼東西?!這麼多年在外,回來之後就要搶了她哥哥一手建立的商業帝國,憑什麼?!
顧思迪瞬間怒了,她從沙發上跳下來,大叫道:“我不同意!那個國外的人什麼都不懂,他憑什麼能輕易地拿走哥哥這麼多年努力的成果?”
於是她看見顧父第一次對她冷了臉,顧母急忙把她拉到身邊:“這話可不能亂說,國外那個顧旬才是你親哥哥啊……”
“什麼親哥哥!”顧思迪甩開母親的手,“他算什麼!我不認識他!這個才是我哥哥!”
落在顧父眼中,這段話實在大逆不道,他一個箭步上前,甩了顧思迪一巴掌:“顧思迪!不許不尊重你哥哥!”
顧思迪被打懵了,她難以置信地看著往日愛護自己的爸爸,隨後委屈和難過漫上來,眼淚湧出,滑過被打的臉頰,火辣辣地疼。
全程沒說話的顧洵終於有了反應,他先是找管家要了冰袋,才到顧思迪麵前蹲下。和顧母交換眼神後,把拿著冰袋,把顧思迪抱上樓。
顧父下手重,顧思迪半張臉頰都是腫的,她無聲哭著,眼淚把衣服前襟都打濕。
顧洵用柔軟的布裹著冰袋,輕輕給她冰敷。
顧思迪覺得牙齒都有些冰了,她推開冰袋,臉頰又麻又脹,離開冰袋後,邊緣部分又開始發疼,她悶悶問道:“哥哥,你會走嗎?”
顧洵沉默著把冰袋放在桌上,不敢直視她滿懷期待的眼睛:“這個問題,我沒有辦法回答。”
“可是我不想讓你走,我不想要那個哥哥……”
顧思迪又要開始鬧起來,她抓著顧洵的衣服,眼淚劈裏啪啦往下掉,哭到連話都說不完整。
顧洵摸摸她頭發,喊道:“思迪。”
從小到大,隻有顧洵喊的這兩個字能讓她迅速平靜下來。
“他的確是你親哥哥,我也的確是假的。”顧洵笑了笑,“不要難過,多個人對你好,你不開心麼?”
顧思迪委屈地癟癟嘴:“你才不是假的…你是真的,你才是我哥哥。”
顧思迪很聰明,商人家裏成長的孩子,從小就要懂得很多東西。不僅限於技能,也包括人情世故和交際。
可總歸年紀還小,不能像大人那樣,對很多事情的接受度很高。比如現在,她需要時間消化,同時,也要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顧洵把她放在床邊坐下,蹲下來,拉住她兩隻手,慢慢說:“思迪,你哥哥顧旬,在你出生那年出了意外,要去國外治病。那時候公司不穩定,爸隨時都會有被爺爺取消繼承資格的風險。所以,我在同一年,被領養來顧家。”
顧家最重傳統,孩子需要從小養在身邊,一點一滴看著長大才好。顧家爺爺和奶奶有兩個孩子,而他們挑選繼承人的條件之一就是,誰能把後代教育的更好。
而原本的顧旬,被顧家兩夫婦寵的無法無天,隻有每年一次和爺爺奶奶的會麵才裝得安靜老實。但本質裏還是愛玩,欺負同學,不知禮數。
直到顧旬又一次和朋友打鬧,被一輛車撞傷,成了隻能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
顧父指望這個孩子能幫他得到更多的家產,如今卻成了空,正當他頹喪時,顧母提議,或許可以找到一個和顧旬長相相似的男孩,反正老人一年見一次,不會露了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