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看她這個樣子覺得好笑,彈了談顏歆的腦瓜子,眼眸裏全是寵溺地笑:“就這麼震驚?”
傅延可沒想瞞著顏歆,對她有所圖,那就要讓她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個不學無術的人才行呀。
顏歆瞪了他一眼。
這樣子看來,傅延之前就是故意激怒與陸遠發生爭執,順理成章地引陸遠立下賭約,目的就是陸家日進鬥金的酒樓。然後又以賭坊老板的名義設下另一個賭約,就憑當時傅延在外的形象可是不學無術,而陸遠怎麼著也是從小師從名師的,考中不是問題,誰輸誰贏一目了然。麵對這種情況,一般人都會壓陸遠贏,壓根就沒想過傅延會贏。
這麼一來,這一場科考,傅延不僅洗清了自己不學無術的汙名,還賺了個盆滿缽滿。
和他比起來,自己贏的這點錢簡直是小巫見大巫,而且好像自己這錢還是從他手裏賺的。
想通這一點,顏歆想捂住臉,她剛剛竟然還分了五十兩給人家。
顏歆伸手過去想拿回傅延麵前的銀票,“傅大公子家大業大,本宮這點蠅頭小利就不在傅公子麵前獻醜了。”
傅延眼疾手快,搶先一步把銀票放進懷裏,“蚊子再小也是肉,本公子不嫌棄,謝公主賞賜。”
顏歆哼了一聲,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看也不看他,帶著幾個大宮女頭轉頭離開。
傅延定定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目光深邃。
其實有一點剛剛傅延沒說,方才在含元殿,他已經向聖上表明了他對長勝公主的心意,沒敢求聖上直接把公主嫁他,而是求聖上給公主選駙馬時也將他考慮在內,給他一個機會。聖上勃然大怒罰傅延跪了一個時辰才讓起來,最後也沒說允不允。
傅延摩挲著腰間掛著的宮牌,暗下決心,要想求得公主,就要先定一個天天進宮在顯慶帝麵前跪足一個時辰的小目標。
直到看不見顏歆的身影,傅延才從亭子裏離開。
出宮路上遠遠看見三皇子齊王的車架,傅延低頭靜立在一邊,等著車架過去。
車架卻在經過傅延時停了下來。
傅延拱手,“見過齊王。”
齊王撩起車簾,語氣不善,“聽說你溫書月餘而考中進士科了,傅延,本王竟不知道你如此聰慧,往日是本王小看了你。”
傅延:“王爺說笑了,小民不敢。”
雖說顯慶帝要把他調入戶部,但任命還未下來,現在的他還是毫無官職在身,不能稱自臣。
齊王嗤笑道:“最好如此。”
說完放下簾子,揚長而去。
在齊王看來,傅延就像螻蟻一樣,隻要他想,就可隨手捏死。
一如小的時候,即使傅延有父皇的寵愛,可隻要他一個眼神,多得是人願意為他整治傅延。
他是皇子,而傅延不過是一個無父無母,隻能依靠他父皇那點微薄的愧疚心而活罷了。
傅延直起身,臉上依舊帶著笑,繼續朝宮門走去。
顯慶帝今正直半百,早些年遭算計太多,子嗣大多夭折了,現如今膝下有四位皇子,七位公主,在曆代帝王中子嗣不算豐厚,卻也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