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眠在遇見“另一個自己”後,便開始了解著與娛樂圈有關的知識。
“另一個自己”,某種意義上是另一種人生的可能性。
丁眠從商,懂得賺錢,自然不需要其他的自己也謀求什麼掙錢的手段。
她想過要給“天瀾”安排怎樣的目標——此前她對娛樂圈涉獵很少,僅有的幾次是營銷部員工選定廣告代言人,請她過目。她不需要自己在這個圈子裏做出多大的成就,隻要好好地享受另一個職業、另一種人生就好。
“……”
方之夏沒意外天瀾的沉默有點久。
他也算是了解眼前這人的身世。沒辦法,一朝上了熱搜,就是素人的資料都能被網友扒個精光。
天瀾,祖籍湖城,早年父母意外去世,種種原因下沒有進入社會福利機構等待領養。家徒四壁,僅有一間能住的房,靠著自己勤工儉學和社會補助上了大學。
同公司的前輩也是中藝的往屆畢業生,去年剛考上中藝的碩士,他的導師恰好就是今年麵試高三生的麵試老師之一。
於是,方之夏從前輩口中得到了那位導師對“天瀾”的評價。
“有天賦,模仿角色很像,聽說沒正經上過幾課的藝考培訓。”
“那張臉長得很好,”前輩轉述時,也有點猶豫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下去,在方之夏的央求下,才繼續說,“就是,表演痕跡稍微有點‘教科書式’。”
這所謂“教科書式”無疑誇獎了他的表演形式完美優秀,但更多的衍生意義,是指他的表演模仿知名影視劇作品中角色的痕跡較重。
當然,對於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來說,這種不能算是缺點,相反則是“天賦”。
隻要稍微磨練幾年,再實踐幾部作品,天瀾會成為許多導演眼中不錯的藝人。
這些方之夏都沒打算對天瀾說,他也不至於因為老師對天瀾的誇讚而心生妒忌。他等得有點久了,於是又用手肘碰了碰他:“你覺得呢?”
“我需要考慮一下。”
丁眠沒有大手筆到為了自己再開個娛樂經紀公司——太耗精力,投入支出與收益回報不成正比,她理性地比較利弊,知道為自己挑選一個靠譜的經紀公司比較好。
但目前來說,還隻是大一新生的“天瀾”真沒有必要簽約公司。
她沒有多問為什麼方之夏的經紀人這般急不可耐,而是給了個迂回的回答。
方之夏也沒有驚訝這個回複,他笑起來,嘴角一咧,好哥倆地碰碰肩頭:“行,我跟我經紀人彙報一下這消息。”
“加個號?”
他手機打開,兩人掃了掃碼,成功給彼此的通訊錄裏加了號人。
方之夏任務完成,美滋滋地給經紀人發消息回應。
剛發完消息,教官喝聲道:“起立!集合!”
嘩啦啦,綠色軍訓服的新生們各自從地麵上爬起,經過教官摧殘後,他們都自覺地在最快時間內聚集站立。
……
林家,林穎才陰沉著臉對他爸道:“那傻子現在還在丁家,聯絡不上。”
林大晉皺著眉,把煙頭摁在煙灰缸裏,恨鐵不成鋼道:“那天你就那樣放他走了?也不攔著點?”
林穎才張口結舌,被他爸這句話說得不知道該怎麼反駁,最後隻能吭聲道:“丁眠親自來接人,我總不可能強留著吧?”
林大晉甩了個眼刀,“讓她留下喝兩杯水,女人哄著哄著就乖順了,你還是手段不行。”
“送你出國這麼多年,學個了屁回來。”
林大晉又摸出一支煙,吞雲吐霧道:“現在人不在家裏,你就是想拿他做點什麼都沒轍。”
“……”林穎才不敢吱聲,他心知他爸把丁眠想得太過簡單——中老男人腦裏隻覺得女人好應付,偏偏丁眠不是他認為的那種傳統女人。
他爸又劈頭蓋臉地數落了林穎才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