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十六年,帝重病,遂下急詔,詔靖庭王謝知庭回京,撫幼子即位,平朝堂亂象,清君側,振朝綱。建文帝崩後留三道遺詔。
其一,立幼子宋逸興為新皇;
其二,立皇後周氏為太後,皇生母林氏賜死入陵陪葬;
其三,封女宋卿雲為為雲韶長公主,賜婚於靖庭王謝知庭,於守孝期滿後,擇吉日完婚。
正直正月,本是年關熱鬧之時,皇宮大內一片肅穆,寂寥無聲。原是皇帝病重,岌岌可危。滿朝百官跪於雪中,為首者,乃靖庭王謝知庭,掌百萬大軍,得此急報,於邊疆而來。
驕陽宮內,周皇後侍奉於床側,以林貴妃為首的其他嬪妃跪於側下,鴉雀無聲。
半晌,皇帝抬起手來,用盡全身力氣指向門外。宦官鄰福見了上前問道,“皇上,您可是有話要說?”
“叫叫”
“奴才明白。”
鄰福快步走到室外,輕聲說,“靖庭王,皇上要見您,請吧。”
謝知庭站起身,拂了拂身上的雪,在火爐旁站了一會兒,便走進了內室。
“皇兄,您可是有事相告?”謝知庭行禮過後道。
皇帝向四周擺了擺手,便已氣喘籲籲,無力言語了。皇後領意,率妃子們齊齊退居於外室等候。
“知庭啊,我”話未盡,咳嗽聲又起。
“皇兄慢些說,臣在。”
“知庭啊,我已是油盡燈枯之人,此時,便不要君不君,臣不臣的了。”
“禮法不可廢,臣終為臣。”
”罷了,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放不下啊。”殿內燭火搖曳,謝知庭不語。
等閑,“皇兄說笑了。”
“我走了之後,還望你扶持興兒,稚子無辜。”
“臣明白。”
“我一生算計,卻也被人算計一生。子嗣稀薄,近二十載,留存不過二子一女,小女自由孱弱,以藥為生,當年是我這個父親對不起她。”
“皇兄嚴重了,公主心中自然是明白的。”
”你不必寬慰我了,時至今日,我已無所求,但”
說到此時,皇帝臉龐已無血色,而是滿臉烏青。謝知庭眼神一頓,這分明是中毒,哪裏是什麼病重心愁。
皇帝用盡全身力氣,握緊謝知庭的手,“朕已留詔,將小女嫁與你,靖庭王,托付於你了。”
謝知庭看著皇帝的雙眼,“臣,領旨。”
天元二十年新春,皇帝崩,舉國喪。次日,宣讀遺詔前二,按遺詔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