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折騰了一大圈,可是當年和簡丹同過班的初中同學與高中同學中,梁姍並沒有查出哪個男生有跟她合謀犯案的嫌疑。
那個有案底的壞男生跟她沒關係;當年喜歡過她的體育生又早夭了;其他幾名看似有可能的人,經過詳細調查後也統統都是沒可能。
對於這種情況,梁姍在案情研討會上滿臉無奈地做出彙報。
“報告組織,我真的已經盡力了,但是什麼也沒有查到。這樣的結果往往意味著兩點:要不就是這個‘亮司’隱藏的很深;要不就是簡丹身邊根本沒有這麼一個人存在。”
“不會沒有這麼一個人的,他一定存在。無論是之前的武天雄和居妍,還是現在的孫萬裏,這三位被害人的共同點就是簡丹——他們都曾經傷害過她。所以針對他們的殺戮,很明顯都是從她的立場展開的報複行為。她最具備殺人動機,但每樁命案發生時她卻都有確鑿的不在場證據。為什麼?無非就是因為她有一個願意為她赴湯蹈火再所不辭的男人。在他替她動手殺人的時候,她能為自己炮製明確的不在場證明來擺脫嫌疑。武天雄和居妍被殺時她呆在家裏和保姆在一起;孫萬裏被殺時她甚至不在國內;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啊!”
鄭直堅持自己的想法不變,劉川卻另有異議。
“可是如果真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為什麼我們什麼都查不到呢?這幾天,無論是梁姍的調查,還是我們對簡丹的監視,都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人士。我們是不是該考慮一下其他可能性了?”
鄭直爭辯道:“或許梁姍調查的範圍不對。如果那個‘亮司’不是簡丹的同班同學,隻是同年級或同校的學生呢?又或許他當年也是住在幸福村或丹陽街一帶的少年,兩個人從小就認識了呢?”
梁姍很幹脆地拍了一下桌子說,“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想要把這個人查出來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任務。範圍太大,難度係數太高。”
“我承認,這個範圍沒法細查,所以個人建議還是把簡丹盯緊一點吧。雖然她目前沒有任何異動,可這個女人非常聰明,也許她已經想到了警方會監視她,所以十分謹慎地沒有聯係不該聯係的人。但時間一久,她遲早要露出馬腳的。”
對於鄭直的話,劉川搖著頭再一次提出異議。
“我不這麼想。如果簡丹這麼多年來能把一個願意為她殺人的男人藏得那麼好,連警方都挖不出半點東西,那麼她想要繼續隱藏他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如果她事先交代好,讓對方殺了人就馬上跑路,一年半載內都不要聯係,那咱們可就慘了!因為不可能監視她那麼久,上頭不會允許警力資源這樣浪費的。”
梁姍也表達了自己的一些看法。
“如果簡丹身邊真有一個這樣的‘亮司’存在,她多年來一直謹慎地不讓他跟自己產生任何瓜葛,好讓警方無論怎麼查都查不到這個人,那她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隻能解釋為她一早就計劃好了要利用他殺人,而她處心積慮想殺的對象隻能是非孫萬裏莫屬。可是有一點很奇怪,如果早就做了計劃,她為什麼不早點安排他動手?為什麼要拖到現在?而且還是在她剛剛因為前夫遇害被警方調查後,這個敏感時期把自己再次陷入殺人嫌疑中未免太愚蠢了。她又不是那種智商欠費的傻白甜蠢女人,這一點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
固執值很高的鄭直爭辨道:“其實也不奇怪了。因為簡丹完全沒想到她和孫萬裏之間的隱秘過往會被我們查出來。畢竟這二十多年來他們倆也沒有任何來往,當年也隻是一個看似簡單的師生關係。所以,她可能掉以輕心了,以為孫萬裏的死我們絕對查不到她頭上去。”
“如果沒有在人民醫院發生爭執時被孫宏達看到的一幕,你這個說法我可以接受。但是,當時孫宏達在場,親眼目睹了簡丹和孫萬裏鬧得很不愉快。有這樣的目擊者存在,她還在這個節骨眼上冒險派人去殺孫萬裏,實在太魯莽了!橫看豎看都不像是她這種聰明女人會做出來的事。”
劉川聲援梁姍說:“我讚成姍姐的意見,簡丹如果真那麼深謀遠慮,早在n年前就已經暗中為自己培養了一名可靠的殺手,那她就絕對不會是一個行事魯莽的人。她應該會精心挑選更合適的時機去殺死孫萬裏,而不是在有目擊證人目睹她與其發生爭執不久後就急於動手。還有一個疑點也沒法解釋,那就是簡丹既然早有計劃要殺孫萬裏報仇,為什麼要拖上這麼久?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