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暖陽在回到魏家的時候,便看見魏海麵露沉色,站在那裏,身上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包括魏夫人也同樣如此。
沐暖陽一時間不由得怔了下眼眸,看著麵前的場景,魏海聲音沉沉的,知道魏東沉對自己的芥蒂,開口對著沐暖陽說道:“暖陽,你去房間裏將東沉叫下來,我們去看看祁家。”
“好,我知道了,爸爸。”沐暖陽微微的蹙了蹙眉,而魏夫人雖然身穿孝服,但眼底裏卻閃一抹精光,隨即深深的掩藏在眼底。
沐暖陽回到房間裏的時候,就看見魏東沉坐在輪椅上,沉沉的看著窗外,在門口她近乎就能感受到魏東沉身上傳來的冷意,眸子冷冽的可怕,手指一點點的攥緊起來,沐暖陽輕輕的走過去,輕喚了一聲:“東沉,爸爸他叫你下去……”
“難不成魏海忘了我現在被關禁閉的事情了嗎?”魏東沉的聲音裏似乎帶著一絲嘲諷,從唇中不屑的說出來。
沐暖陽小臉微怔,抿了抿唇瓣,便向外走去,不一會兒,就有人敲了門。
魏東沉良久沉聲應道:“進來。”
那聲音擲地有聲,但能看得出其中的分量有多麼的重,魏海踏著步子走了進來,魏東沉徑自轉動著輪椅回轉過來,看見眼前的來人。
魏東沉暗沉的眸子一寸寸的染上了墨色,搭在輪椅上的手一點點的收起捏緊,冷漠的聲音從聲腔裏發出:“誰叫你進來的?”
“東沉!現在不是你和我置氣的時候,你應該知道你外公的事情了,我們一起去看一看他,難道你就不去看你外公的最後一麵嗎?”魏海擰緊了眉目,麵色沉沉的看著魏東沉。
沐暖陽倚靠在門間聽到了這句話後,麵容倏地怔住,一瞬間有些晦暗不明,被震驚的有些挪不動腳步,沐暖陽抬起眼眸看著魏東沉,那暗沉的眼眸沒有任何一絲情緒,魏東沉薄唇輕啟,寒意十足:“你有什麼資格去看外公?你還有什麼資格踏進祁家?”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傷我母親,負我母親的人,不配去祁家,也同樣不配假惺惺的去追悼,你以為這樣你心裏就會好過點了嗎?我告訴你,不可能!你一輩子都隻能活在懺悔之中。”魏東沉的語氣帶著嘲諷,聲音沉重,讓人忍不住的一凜。
魏海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脫口而出一句:“你!”
可話憋在聲腔裏許久,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看著魏東沉:“這幾日你媽說你在房間裏待著,你就好好待著調養身子吧。”
待魏海走出去以後,沐暖陽輕輕的將門給關上,沐暖陽看著魏東沉,一時間睜大了雙眸,那麼他之前消失的原因也是因為去看祁老了嗎?
怪不得,他用祁姓,原來那是他母親的姓氏。
沐暖陽踱步走了過去,魏東沉眉目依然緊蹙,染著一層陰霾,魏東沉心裏卻冷笑著,魏海一方麵假意的關心,另一方麵卻毫不留情的傷害著祁家的人,甚至直直的逼到了絕境裏麵!不過是偽善罷了!他想要讓自己心裏好過,那絕對不可能。
魏海生氣的走了下來,呼吸都加重了幾分,沉著的步子將地板踩的發出聲響,眼神看向樓下的人。
魏晨峰身上穿著黑色的孝服,鼻梁上架了一副金絲眼鏡,倒是襯得魏晨峰十分的優雅,隱藏住他那心裏的變態。
魏夫人自然是知道魏海肯定在魏東沉那裏吃癟了,不禁冷冷的睇了一眼:“或許東沉根本就不需要我們的關心,我們屢次這樣不過是自作多情罷了,魏海,你清楚的知道,那個人都已經去世那麼多年了,已經不存在了,難道……她還存在你心中嗎!”
最後一句話說的聲音有些大,顯然魏夫人的語氣裏儼然已經有了不悅。
魏海撫了撫額,看著魏夫人開口:“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和她置氣,她已經不在了,當年你恨不得她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現在如願了為什麼還咄咄不休?”
“魏海!現在你是將祁欣蘭死去的原因怪罪於我了?”魏夫人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麵色瞬間僵硬起來,嚴聲質問著魏海。
魏海的聲音也變得沉重:“算了,就這樣了,我們都不去了,你好好回房間休息吧,明天不是晨峰的副總升宴會嗎?好好去準備。”
魏晨峰溫潤的聲音傳了過來,似乎很為魏東沉著想一般:“爸,既然大哥的外公剛剛去世,我的副總升宴會延遲幾天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