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暖陽端正的坐在那裏,周伯將茶遞給了她,沐暖陽忙雙手伸手接過,儀態變得十分的有禮貌,小臉十分的認真,不敢怠慢,將茶穩妥的放在自己麵前的時候。
沐暖陽終於受不住,開口:“不知,周伯,叫我來是做什麼。”
周伯緩緩地發聲:“你倒是少爺第一次帶回來的人。”
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沐暖陽有些一怔,坐在那裏,微微皺起秀水般的眉,不做言語,周伯也不惱:“你不要害怕我,我看著嚴厲,其實並沒有什麼,小東看我作長輩,但我們卻都是一直服侍著少爺的。”
沐暖陽不禁抬起了頭,少爺?在外麵並沒有聽聞過關於祁東的家庭,甚至在ck集團裏,以往的祁東都很少露麵,不然沐暖陽在ck集團工作了三年,才剛見麵過,之前隻是聽聞雷厲風行,不苟言笑,現在想來,大概是錯覺。
隻是在沐暖陽的思考中,並沒有發現,祁東隻對她一個人不同,不過都被沐暖陽自動的屏蔽了,根本就不去放在心裏。
周伯是能夠看出來祁東對沐暖陽的不同的,那個眼神就藏不住,看著周伯這般忠誠的樣子,又換作祁東少爺?
她不禁開口問起:“祁總,他的家裏是……”
“既然能夠帶你來,就知道你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麼不同,祁是他母親的姓,我們都是他母親身邊的管家侍從。”
沐暖陽聽到這裏,手指交握在一起,看見周伯現在的場景,周伯心裏唯有哀歎著,她竟然已經結婚了,那麼祁東還在執念著……
他就怕祁東和欣蘭一樣,重蹈覆轍,愛上一個人,就認準了死理,不會去改變,這種往往會傷害到自己的,不然欣蘭在手術室裏的時候也不會鬱鬱寡歡而死,根本就沒有想要活的希望。
沐暖陽見周伯心裏通透,她不禁帶了些私心,將心裏的疑問問起:“之前祁總為了救我,牽動了腿上的傷……”
聽到這裏,周伯就變得有些神色緊張,忙看著沐暖陽,急促的問道:“小東沒有事吧?”
那神態中的緊張,可陳錦告訴沐暖陽的時候,是舊疾,沒有太大的問題的,可現下見周伯的眼神,並不像是平常簡單的舊疾。
沐暖陽斂著神色,溫和的聲音升起:“沒有事,周伯,當時吃了藥,他就已經沒有大礙了。”
周伯緊張的神色才稍稍的有些緩和,他低了低眼垂,沐暖陽卻更加耐不住心裏的疑問,問起:“周伯……我能問問,祁總的腿疾是怎麼受傷的嗎?”
“小時候的一場車禍。”在十六歲的時候,距離現在整整過去了十年,周伯沉著的聲音帶著些微微沙啞。
沐暖陽心中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一個聲音在叫囂著,他們是萬般的不同,可冥冥之中又帶著絲縷的聯係,她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做那麼大膽的猜測,去猜想他們兩個人之間。
沐暖陽繼續沉聲問起,這次帶著執著,還有著聲線裏的一絲絲顫抖:“周伯,我想知道,祁總車禍的那年是?”
周伯緩緩的說出,他怎麼可能記得不清楚,對於那天的傷痕,可怕,他到現在還記憶猶新,對於那個惡毒的女人,他到現在還記得清楚!
“十年前,零六年十一月十五日。”周伯深不見底的雙眸裏,蘊藏著老者所附有的寒意,心思也深不見底。
沐暖陽卻更加的怔住了,迷蒙著雙眼,心口緊緊的顫了一下,握著手指的手都出了汗。
“小東對你的不同,希望你不要傷害他太多……”周伯將心裏的擔憂說了出來,內心卻企盼著,真的,求你不要在繼續傷害他,至少,不要在傷害他那麼多。
可這些話,沐暖陽已經全然聽不進去了,她現在已經能夠真真切切的確定,祁東就是魏東沉,魏東沉就是祁東,沐暖陽感覺到嗓子有些幹澀,兩個人的記憶相疊在一起,魏東沉是完好的,他能夠站起來,他能夠站起來……
“暖陽,你怎麼了?”周伯不禁開口提醒道。
沐暖陽才從自己的思緒裏抽離了出來,但又不能將心中的情緒暴露在周伯的麵前,她扯了扯唇角,努力組織著話中的語言,努力保持理智與穩定:“沒什麼,周伯,我有些累了,我能不能先去休息一會兒……”
“好,路上本來就路途顛簸,肯定會累的,快去房間裏休息一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