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ileIwaspassingwiththecrowdintheroadIsawthysmilefromthebalconyandIsangandforgotallnoise。”
“當我在擁擠的人群一同在路上走過時,我看見您從陽台上送過來的微笑,我歌唱著,忘卻了所有的喧嘩。”
“WhileIwaspassingwiththecrowdintheroadIsawthysmilefromthebalconyandIsangandforgotallnoise。”
“Loveislifeinitsfulnesslikethecupwithitswine。”
“愛就是充實了的生命,正如盛滿了酒的酒杯,有時還會溢出來。”
“Loveislifeinitsfulnesslikethecupwithitswine。”
藍冰冰現在背的是泰戈爾英文版的《飛鳥集》,讀一句譯一句,然後再重複背一句英文,因為她讀的是全英文深藍色封麵版的,語文很好的她譯背得很美,就像這樣,她沒有重複譯背每一句中文。她很有智慧,這已經不僅僅是“聰明”一詞可以形容的了,給人的感覺她好像對於文字很有意境,這種意境似乎在她的血液裏恰如其分的體現著,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她的頭頂是一棵枝繁葉茂的櫻花樹,這棵樹的曆史要追溯到來這所學校的第一對日本情侶。藍冰冰好像很喜歡這棵樹,又好像很喜歡這樹下的故事,總之,晨讀時間她是這棵樹和這塊地的占有者。這塊地叫“友誼林”。藍冰冰當然知道這名字的含義,她隻是不明白這顆樹的種植者為什麼會是一對情侶。
時間倒流到晨讀前。
施民陽在友誼林給一棵樹澆水,這棵樹的種植者是一對日本情侶,但不同於左邊的那棵樹,這棵樹的年齡比左邊那棵樹的年齡整整少了2歲。但是,它的長勢卻比左邊的那棵樹還要茂盛一些。那棵樹是藍冰冰的,施民陽心裏想著,不禁嘴角上揚。施民陽搞不懂,在高三這麼可怕的日子裏,她為什麼不緊不慢的背著《飛鳥集》,雖然他自己也是《飛鳥集》的忠實者。
時間倒流結束。
沒有人會明白,藍冰冰為什麼總是喜歡在那棵樹下晨讀;也沒有人會明白,施民陽為什麼每天總是在晨讀前隻給一棵樹澆水;更沒有人會明白,他們所選擇的樹為什麼不是同一棵樹;總之,還是沒有人會明白,他們為什麼總是全年級第一的常客。可能,隻有這兩棵樹會明白吧!
“你多譯了,沒有帶鄭振鐸的譯本嗎?”在那座刻有“友誼林”的石碑後麵,施民陽低聲說了這句話。這句話的音量小到隻有他自己能夠聽到,他好像是說給自己聽的。藍冰冰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從施民陽知道藍冰冰最近在讀《飛鳥集》以後,他的行為就變得更加詭異起來,每天在晨讀之前澆完樹他就會躲在石碑後麵偷偷聽她讀《飛鳥集》,連晨讀都不去班級上了,這讓晨讀課找不到他人的班主任陳老師很氣憤。
“使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鄭振鐸果然譯得無可挑剔。”藍冰冰還沉浸在書本中。
“應該是寫得無可挑剔。”
“是誰?誰在說話?”沉默,很大的一段沉默。接著隻聽到背後傳來一陣慌忙急躁的腳踩落葉的聲音,緊接著是一陣悶響。藍冰冰回頭,已不見任何人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