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狹刀細雪(1 / 3)

四月份的天水湖,湖中散發著一股熱氣,堤岸周圍的嫩柳在炎熱的驕陽下葉片微卷,柳條倒映在湖水中,枝影搖曳;清澈的湖水中,脊背微黑的鯽魚依稀可見。

陳蘇與老餘頭兩人趴在一座山丘後,在三人遠遁之後,終於從後麵露出了身影。天水湖堤岸邊的一處平坦之地,已經在激鬥中出現了一個深坑,數不清翻新的泥土在周圍形成土丘,被湖水衝刷後,又流入深坑,形成了泥潭。

“嘶!老餘頭,這就是所謂的宗師嗎?”沒見過什麼大世麵的陳蘇,看著那處被激戰波及之後的岸堤,倒吸了一口涼氣,問道。

就算是九歲之前,還是世子的陳蘇,更多的時間,其實都隻是在念書,多是一些文人經義。從未有哪一天想過這天地間竟然能有此神通者,真就開山裂地、翻雨覆雲。

老餘頭揉了揉鼻子,嘿嘿直笑,“比起那南海的鄭知寒,還是差了許多的,算不得如何厲害,也就馬馬虎虎。”

“鄭知寒?誰?也是老餘頭你的京城好友?”

老餘頭扯了扯頭上亂蓬蓬的頭發,莫名有點神色微紅,先搖了搖頭,然後又靦腆地點了點頭,“還是說過話的。”

“你別信他亂說,當年要不是他兄長替著求情,他早就被鄭知寒給打死了。”一襲紅衣的鳳儀酒樓老板娘來鳳飄然而至,落在了兩人的前麵,美目瞪了一眼餘違,沒好氣地潑冷水道。

婦人手中一把秀長的雪花紋藍鞘狹刀與身上的紅衣對比鮮明。

陳蘇轉過頭疑惑地看向老餘頭,目光詢問,老餘頭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嘴難看的黃牙。

來鳳繼續潑冷水,“先是不知好歹地挑釁鄭知寒,竟然大難不死,然後又學他人在京城擺擂,被人給廢去了劍道根本。你兄長有你這麼個不成器的紈絝弟弟,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老餘頭一陣赫顏,也沒因為接連被潑冷水而有絲毫怒顏,說道:“這都是過去的事了。”

至於陳蘇,則依然還是有點茫然,他對於“鄭知寒”這個名字的分量,還是沒有老餘頭與婦人那般感觸頗深。

“哼!”來鳳冷哼一聲,懶得理會這個油鹽不進的固執家夥,也不知道他那兄長怎麼想的。明明是一個極有大韜大略的人,偏偏對這麼一個紈絝弟弟寵愛有佳,又是求情,又是鑄劍的。

老餘頭的那把早已經破碎掉的“花草”,憑他單獨一人,就算他還是個家有百畝良田的“暴發戶”,京城第一鑄劍大家、乃至整個大隋王朝都赫赫有名的宋氏家族,怎麼可能理會這樣的小嘍囉。

那把“花草”雖然與真正百兵戈榜上的“神器”還有一段距離,但也相差不遠了,若是放在江湖裏,還是有那麼幾個宗師願意去搶一搶的。

來鳳轉而望向陳蘇說道:“蘇均山雖然經常行事不能按常理揣度之,但他這個人我清楚,你是可以絕對完全信任的。無論怎麼說,他當年也是你父親手下最信賴的那批人之一。”

陳蘇猶豫了半晌,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正說罷,來鳳將手中的那把雪花紋藍鞘狹刀遞給了陳蘇,繼續解釋道:“蘇均山的這把狹刀,名為‘細雪’,能哈氣凝霜,極其鋒利,雖然比不上寒微,但還有其他的作用;就比如對於你而言,可以幫你壓製些許丹田真氣,讓其他江湖人很難很難以表麵揣度你的實力功底,算得上一張保命符。”

“另外,你如今剛剛開始煉氣,適當壓製一些真氣在體內,也利於底子的打磨。”

陳蘇還是有點抵觸那把狹刀,準確的說,是抵製蘇均山這個人。雖然已經從老板娘的口裏得知了些許關於蘇均山的事,但一時半會兒還是抹不開那個心中的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