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暉透過梧桐葉隙縫撒入玻璃牆內,桌麵地板留下縷縷斑駁,少年人臉上印下一道暖意,他迎著餘暉,蒼白的臉色好似也得到了舒緩。
閆霖低頭看了眼腕上的手表,九點半,他該去公司。
距他管理公司已有一年,除了偶爾會去公司外,多數時候在家辦公,或開視頻會。
今天有一場頗為重要的會議召開,原本新產品的代言人已經甄選好了,但對方卻爆出家暴的醜聞,他們也隻能臨時換人。
閆霖的身子頎長消瘦,但好在他時常保持健身,倒不至於顯得過於孱弱,閆霖捂著嘴咳嗽了幾聲,就在管家的帶領下出了門,坐上車,他才緩緩鬆了口氣。
這些天在家他基本上是坐的輪椅,也就今天出席會議,才沒有坐著輪椅,平白遭人笑話。
兩輛黑色豪車一到公司,後方汽車上下來四個人高馬大,一身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保鏢。
其中一人躬身打開車門,畢恭畢敬做了個請的手勢,閆霖身量挺拔,縱然臉上帶著病弱,依舊給人一種凜然的貴氣感。
四人簇擁著閆霖進了閆氏集團大廳,前台的兩名小姐不由得精神一振,挺直了腰板,等閆霖幾人走進了電梯,才小聲交談。
“那就是小老板?”
“看上去也太帥了吧!”
“聽說小老板身體不太好,我剛才見他臉色有些慘白。”
長發前台看了她一眼,笑眯眯道:“就算小老板病殃殃的,也不是我們可以肖想的。”
進入電梯後的閆霖,一鬆懈下來立馬劇烈咳嗽,一直到八樓,才停下來,四人保鏢早已見怪不怪,起初他們還挺擔心小老板身體,有一次他們多嘴了一句,就遭到小老板一記冷眼,從那之後他們隻裝作沒聽見。
閆霖一路走進會議室,公司中高層都在,打開門的瞬間屋內人的目光,全彙聚在了閆霖身上。
閆霖那張沒有血色慘白的臉,印證了發酵已久的傳言。
傳言閆家少爺從小病弱,請過多少名醫都不見好轉,今日一見徹底證實了傳聞。
閆霖目光深邃的掃過在座眾人,而後站在上方,居高臨下審視眾人,眼底的銳光皆讓數人後背一涼,仿佛被猛獸盯視了一般,忽然之間大氣都不敢喘。
小老板的氣勢不亞於大老板,甚至比大老板還令他們感到一陣心驚膽跳。
一分鍾後,閆霖收回視線,語氣冷淡,“讓大家久等了,會議開始。”
這次的會議圍繞著選用代言人展開,進行了半個小時,眾人意見分歧嚴重,一部分人認為選用明星,一些人認為可以選擇網紅,少部分人認為挑選素人。
閆霖看著爭執不休的數人,眼瞼微動,語氣沒有一點起伏的開口,“既然你們達不到意見統一,那今天的會議也沒必要再繼續下去。”
閆霖起身,視線掃過所有人,又不緊不慢道:“散會。”
他先一步讓保鏢推開門走了出去,在會議室裏待了半個多小時,他已經覺得疲了,隻想好好休息一陣。
這具身體十分病弱,從幾歲開始就一直病歪歪,感冒不間斷不說,還有怎麼都檢查不出來的毛病,母親顧珍真母家原本就是做醫療生意的,為閆霖找來了不少醫生,甚至連華國最好的醫生都找來了,仍舊無濟於事。
但顧珍真沒放棄,想著各種法子醫治兒子。
閆家家大業大,旗下涉及了不少行業,但他們主營,應該說是靠中藥材發家的,隻是後來慢慢沒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