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節,辦的聲勢浩大。
戰降災黑著臉被各種各樣的美人圍著,別提那心情了。
他又不可以推開這群鶯鶯燕燕怕傷著她們,又不可以使性子的走人,因為這裏是皇宮不是軍營。他整個鬱鬱寡歡的坐在美人堆裏,喂他喝酒他也喝,喂他葡萄他也吃,仿佛一隻…乖順的老虎?
蘇傾離每次瞧見他這副模樣就笑的樂不可支,經常和戰允說起。
戰允無奈的搖了搖頭:“大哥也是從軍營的水深火熱轉移到了…這裏。”
“怕什麼?”她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可是溫柔鄉呢!”
入夜。
祭祀的船隻漂浮在河裏,周遭的河燈絢爛無比。
蘇傾離站在河邊看著湖麵上一朵一朵的河燈,一個河燈從護城河的出口流淌而去,另一個便接著跟上去,延續不斷。
“傾傾。”
有人在喊自己,蘇傾離撫了一下自己耳邊的碎發轉過身去。
戰允笑容如沐春風的站在燈火闌珊處,他牽著一個唇紅齒白的美少年,那美少年的模樣和他相似,也和蘇傾離相似。
“阿娘一個人放河燈,都不等我們。”美少年笑盈盈的對她說道。
接著戰允緩緩走上來:“你阿娘啊,估計又是有心事了。”
蘇傾離笑了笑,沒說什麼。
“阿娘愁什麼?”嚶嚶抬頭望著母親。
他的眼神澄澈無比,叫蘇傾離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臉頰,可是又有些恍惚。眼前的孩子和自己容貌酷似,一身的天賦也是她血脈裏的,那她算是自己的孩子嗎?
“阿娘……”她不知如何開口。
這時,戰允指了指河燈處:“那幾盞似乎是太後的。”
蘇傾離順勢看了過去,心智河燈裏無非是蘇楚懷罷了,不過她也無需點破。
“傾傾,夜宴上你都不曾吃東西,你難道不餓嗎?”戰允把她摟在懷裏,聲音溫柔似水。
被他這麼一說,本來不餓的自己肚子忽然叫了一下,蘇傾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知道我餓還不去給我拿!”
無奈的笑了笑,戰允寵溺的在她額頭上一吻,然後乖乖的去了。
河道旁隻剩下她和孩子。
蘇傾離望著自己逐漸長大的兒子,模樣竟是這麼的精致漂亮,愛憐的撫摸著他,眼底的愛意藏都藏不住。
本來是無比溫馨的一幕,但兒子的聲音打破了這份母子精密的時光。
“阿娘,你相信這個人間之外還有別的世界嗎?”
蘇傾離撫摸他的動作一僵,茫然道:“…什麼?”
“阿娘。”他突然用一種無比陌生的眼神望著蘇傾離,“難道這個人間之外的人來到了這個人間,還可以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