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夜真難熬,不僅酷熱難耐,還會時不時遭到蚊子臭蟲的“性騷擾”。
收工之後我渾身疲憊不堪,倒在床上卻久久不能入睡,罵了聲:“幹他娘的臭蟲!”就坐起身一邊抽煙熏著蚊子一邊想著出去找點什麼節目可以消磨時間?
不大一會兒,我穿上大褲衩披了件外套就往外走,先找個夜宵攤子坐下來,摸出手機隨手撥通了一個外號叫“二子”的工友的電話:“喂,兒(二)子,又趴在哪個婊子B上麵喝露水的?”
這個“二子”是我在工地上幹建築工時玩得比較要好的一個夥計,陝西人,說起話來帶著濃厚的西北口音,我們經常調侃地說他是:“陝西驢子作馬叫喚!”又因為用陝西話喊“二子”和“兒子”幾乎沒有什麼區別,所以我們經常“二子、兒子”的混淆不清地喊他,因為這樣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二子是個慢性子,過了好半天才聽見電話那頭有了回音:“木有啊,頗煩很!老子剛躺下你個悶慫電話就來了,個二球貨在哪兒耍的啊?”
“來工地對麵的宵夜攤子!”說完我就掛了電話。不大一會兒“二子”騎著輛破電動車就摸過來了,上來就滿嘴噴糞:“賊你媽,個狗日的然滴跟慫一樣擰次慫呢,再擰次慫給你打出來掛城牆哈!”我早已習慣了,也懶得和這鱉孫墨跡,隻管一個勁的開啤酒遞給他。
說實話這“二子”也算是個可憐人,幼年喪母、中年喪妻,剛過而立之年人生幾大悲情幾乎都嚐了個遍,喝了點小酒,再聽他這呀那呀地滿嘴跑火車地胡咧咧一番,心情倒豁然開朗了不少。
於是便拉著他回我出租房去坐坐接著侃,一路吹著流氓哨,哼著流氓歌就到了出租房樓下,我的出租房位於一個城中村,還是早七八十年代的筒子樓,裏麵七摸八拐的路燈又不好,進去之後就像進了迷宮。
可能是因為喝多了啤酒,上麵的腦袋被下麵的尿泡漲得昏昏沉沉,也不知道是掏錯了鑰匙還是找錯了門,總之一個勁地胡亂捅了半天門也沒打開,倒是鑰匙左旋右轉地擰成了一股“天津麻花”,再怎麼也捅不進去了。
本來就尿急,偏偏“二子”又在一旁胡咧咧:“賊你媽!你狗日的擰次慫呢,你看你握球勢子長滴跟翻鬥摩托一樣,你還擰次,再擰次慫給你打出來不給紙擦!”
“濕你北,接蛙(滾蛋)!不勞您老動手了,看慫已經出來了!”說著我便往下褪褲子,下麵濕連連一大片,這下可糗大了。
我生氣地瞪了“二子”一眼,學著他罵了句:“批臉滴跟城牆拐角一樣,成天嘴裏這咧握咧滴胡交代,老子頗煩很,接蛙(滾蛋)!”就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