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跪久了,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是啊,當紅女星竟然不如一條狗!”
“我要是宋昭意,讓我這麼伺候一條狗,還不如死了算了……”
周圍響起沈家名媛們窸窸窣窣的討論聲。
聲音不大,但宋昭意的經紀人葉芝站在一旁,聽得清清楚楚。
她看向身邊的宋昭意,隻見她正氣定神閑地安排家裏的下人將空運來的雪山玫瑰插進花瓶裏。
葉芝氣得牙齒咬得咯嘣響,忍不住伸出手肘碰了下宋昭意:“她們這麼說你,你怎麼還沉得住氣!”
“氣什麼。氣壞了身子,賺來的錢都變成醫藥費,不值得。”
宋昭意掀起眼瞼,濃密的扇睫往上翹,一雙桃花眼裏盛著瀲灩水光,靈動生姿。
看起來滿不在乎,十分淡定。
今天,宋昭意在這棟臨湖別墅裏舉行一場生日宴。
但生日宴的主角不是她,而是一條狗
——她的老公沈墨歸養的一條羅秦犬。
沈墨歸極其寵愛這狗。
要不是人畜有別,宋昭意都懷疑這條狗是他親生的,簡直視如己出。
“誒,聽說上個月宋昭意過生日,沈墨歸隻差秘書隨便給她送了個名牌包。”
“什麼名牌包,那就是個上季度的過時貨!”
“他這次給他的狗倒是拍了一顆103克拉的格拉夫粉鑽,製成狗項鏈玩!”
“同樣是生日禮物,這差別待遇也太大了吧。”
“說到底,沈墨歸那麼寵這條狗,還不是因為狗是那誰送的……”
話音剛落,另外幾個人麵露驚慌,立刻讓身邊的人噤了聲。
有時候,嚼舌根是會惹來大禍的。
他們都知道,沈墨歸自從接任沈氏集團的總裁後,就以雷霆之勢壓住沈家眾人。
他獨掌大權,性子陰沉,手段也狠辣,人人都畏他。
而這其中,就屬他和那位的關係不可言說。
這是沈家的禁忌,亦是沈墨歸的“死穴”。
宋昭意完全不理會這些流言蜚語,全當耳旁風。
她將沐浴焚香、穿戴整齊的壽星狗抱進懷裏,伸手摸了摸它脖子上戴的那條格拉夫粉鑽項鏈。
“我們辛迪今天真好看。”
她望向懷裏的小狗,眼神裏似是溢著寵溺,一副溫柔嫻淑的樣子。
全然沒有半點醋意與不滿。
畢竟,她和沈墨歸是協議結婚。
沈墨歸給她娛樂圈的大把資源,經常在外應酬不著家。
宋昭意也樂得清閑,每次他回來她就做做羹湯、養花煮茶,扮成溫柔乖順的小嬌妻模樣糊弄過去。
有錢有事業有別墅住,反正做做樣子就好,怎麼不香?
至於他的那些風流韻事,關她屁事。
宋昭意順了順懷裏小狗的毛,正想繼續操持宴會,爭當優秀的“賢妻模範”。
下一秒,一陣急促的女聲就傳進她的耳畔。
“不好了,意意姐!”
她的助理著急忙慌地跑過來,喘了口氣道:“嚴茜來了,她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邀請函,我們要不要放她進來?”
嚴茜是宋昭意在娛樂圈的第一號死對頭。
她和宋昭意都是如今娛樂圈裏的當紅花旦。
兩人在長相氣質上有些撞型,都是走“人間富貴花”路線。
她倆在資源上經常對衝,但由於宋昭意嫁給沈墨歸,後台極為強硬,便經常壓嚴茜一頭。
嚴茜的團隊就想方設法地扒宋昭意的黑料,處處跟她作對。
如今這丫的也不知道憋什麼壞,竟然跑到她家來了。
宋昭意看了眼慌張等待的助理,冷冷地啟唇:“放行。”
她倒要看看,嚴茜這葫蘆裏到底賣了什麼藥。
宋昭意將懷裏的小狗遞給葉芝,隨即一起邁步走向大門。
她的臉上掛起職業笑容,剛迎了上去,兩道纖細的身影就落進宋昭意的視線裏,她的腳步不禁頓住。
嚴茜趾高氣昂地踩著水鑽高跟鞋走來,她的身邊挽著一個麵容精致的女人。
宋昭意的目光掃過她,落在那個女人的身上,眼裏劃過一絲詫異,轉瞬即逝。
宋昭意噙著笑,麵上不顯,但心裏驚疑不定。
她沒想到,嚴茜竟是和黎曼一起來的。
她信步上前,朝黎曼微微頷首:“黎小姐,你來了。”
黎曼漫不經心地睨了宋昭意一眼,眼底神色淡淡。
她身穿一襲淺杏色旗袍,外搭刺繡雲肩紗披,襯得她肌膚如雪,氣質優柔。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哪位千金名媛。
而實際上,今年剛滿三十歲的黎曼是沈墨歸以前的繼母。
幾年前,黎曼因故和沈墨歸的父親離婚。
直到沈父死後,她也一直維持著和沈家的聯係,還從沈墨歸那兒獲得沈氏集團的股份數額,是個很有手段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