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龍,你個大禍害。這仗才打了半個多月,你就TMD給老子幹進去六個副射手。”說話的人是一位掛著中校軍銜的國軍軍官,此時他正氣喘籲籲的躺在被稱為“團部”的小院的石桌上,一邊用手中的軍帽使勁的扇呼著?────像是要扇走這半個月來的晦氣般,一邊又在用著比捷克式還快的射速喋喋不休的叱喝著他身旁的高壯漢子。
“那啥...我就覺著吧!這一仗咱爺們打得是真憋氣,副團座、趙副官、2營的齊營長、3營的伍營副......哎...全都死那旮旯了,我這點小事你就甭操心了,還是想想回去以後怎麼和那癟犢子師長解釋吧!”中校身旁名叫迷龍的高壯漢子說道。
中校摔掉了手中攥著的別著青天白日徽的軍帽,學著迷龍的東北口音:“王八操的吳副師長。”
“嗯呢,王八操的。”迷龍附和道。
中校拍了拍迷龍:“去通知各營、連、排長,讓他們沒死的都給老子滾過來。”
迷龍蹲了下去撿起了中校的軍帽:“團座,氣大傷身,留著小命還得和副師座扯犢子呢!”說罷迷龍便走出了小院.............。
之前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狀態的神經一旦鬆懈下來,一股無法控製的疲憊感立馬控製了372團所有的官兵────準確的說是或從南衝防線撤下來的,372團三分之一的官兵都葬身在南衝防線上。南衝防線上的國民革命軍第九戰區第三十一集團軍第二十軍團85軍4師372團在半個月的時間裏,團部指揮官除團長薛研輝、參謀長張大利外全都有傷亡,副參謀長、副團長、副官全部陣亡。一個營幾乎全營盡墨,一個營指揮係統癱瘓,營長由副連長代理,還有一個編製較為完整的營,全營都在372團駐防的地區警戒。另外,團警衛排折損四分之三,全團武器裝備損耗較為嚴重,除編製較為完整的1營外其餘的兩個營加上團警衛排,所有有戰力的軍官手裏的子彈平均不超過8發,重武器全部遺棄在了陣地上(除九挺捷克式輕機槍,其中一挺的機槍支架損壞,槍在迷龍手中“掌管”,其餘八挺皆裝備編製較為完整的1營)
此時,在離372團駐防楊樹莊35公裏遠的齊家鎮的國軍駐軍長官正忙得焦頭爛額────日軍藤井聯隊的一個大隊正對齊家鎮進行著包圍。
齊家鎮的地理位置倒沒什麼特別,即便是齊家鎮的駐軍,85軍4師師直屬特務營的官兵,全部突圍,撤出駐防的齊家鎮也對整個南昌會戰的戰局起不到什麼影響。要命的是,4師的物資、裝備一大半都堆積在齊家鎮,這也是為什麼4師排師部直屬的特務營駐守在這的原因了。
“師部的援兵兩天之後才能到達齊家鎮地區,以我特務營一己之力恐怕是難以守住這齊家鎮啊!諸位有什麼建議嗎?”官不大,架子倒挺大的特務營營長賈雲峰說道。
一直站在作戰地圖旁的朱營副:“營座,現在離咱們防區最近的可就是薛研輝薛團長的372團了,不如讓他派個營來增援一下。”
賈雲峰皺了皺眉,長歎了口氣說:“薛團長前些日子剛從南衝防線撤下來,據說他們團的軍官傷亡慘重,除了薛團長,就剩下張參謀長了。”
“營座和薛團長的關係怎樣?”朱營副問道。
賈雲峰:“薛團長對我有救命之恩,當初在台兒莊城裏打巷戰,就是他老哥把我從鬼子狙擊手的槍口下就出來地。”
朱營副“那就快派傳令兵去請薛團長協防啊!”
“哎...恐怕薛團長現在連半個團的兵都湊不上了,還有兵力幫特務營協防?!。”賈雲峰感歎道。
朱營副:“這薛團長的頭腦又豈非常人可比?!我敢打賭,他現在至少還有一個編製完整的營。”
賈雲峰反問道:“就算他老哥手底下還有一個營的兵力能夠調用,可畢竟372團減員三分之二也是不爭的事實,我還好意思開口求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