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景安笑道:“既不想挨罵,那便和二哥哥對好口供。”
“口供?”
小姑娘狀似不解。
她知道,戚景安昨晚必然已經派人回去通知過他們在外留宿的消息。
雁國民風雖開放,但一個小姑娘家家在外留宿到底還是不體麵。
回去少不了要挨一頓□□。
也不知,這未來權臣會想到什麼法子。
“對,就是口供。”
戚景安將手中的書卷放下,複又道:“回去之後,你便說念著即將遷往上京,恐怕再無多少機會來給祭拜母親,所以便請二哥哥我帶著你遠赴承安寺,為已故母親祈福。”
他話一說完,戚青禾眸子驟亮,高興道:“這個法子好,就算是爹爹有心責備我,聽說我是為母親後,定然也會心軟幾分!”
“還是二哥哥聰明!這樣,既可以保證母親留給我巨額嫁妝的事情不被知曉,也能少挨些罵!”
說完,她又想到一個問題,複又道:“可是、今日那位知州大人已然茶莊瞧見我了,萬一他哪日同爹爹碰麵提及此事呢?”
戚景安漫不經心地撫平衣袍上的褶皺,清冷道:“放心吧,他不會,我已同他說過此事了。”
“還是二哥哥思慮的周全,那我們回去就這麼說!”
戚景安笑笑,沒再說話。
解決了一道難題,青禾心情頗好。
低頭間,瞧見地上竟掉了一件天青色繡雲紋圓領袍,可不就是對麵那芝蘭玉樹、身量高大的二哥哥身上的那件。
她幾乎一瞬就聯想到了對方是如何趁她睡著,將袍子蓋在她身上的。
戚景安察覺到小姑娘注意力轉到了掉落在地的衣袍,表麵不動聲色的撿起來,淡淡道:“方才見你小睡,怕你凍著,便替你蓋了一下。”
青禾笑得眉眼彎彎,“二哥哥真好。”
戚景安星眸浮現片刻疑惑,好嗎?或許吧。
世人都說他好,生的好,性子好,身份貴重,天子驕子。
可事實上,他卻什麼都沒有。
心如荒原,身似野草。
馬車吱吱呀呀穿梭在嵐州的街巷之中。
青禾撩開簾子朝外頭看,車馬駢闐,人聲鼎沸。
原主雖然在嵐州生活了五年,卻根本沒有踏出過府門,故此,即便眼前這老街老巷,看著也覺得新奇。
屋舍攤販的身影漸漸遠去,很快,便停在了一座碧瓦朱甍的府邸跟前。
馬車剛一停下,門口的小廝便探著腦袋張望過來。
一見,是二爺的馬車,再想想二爺此時正在家裏,便明了是上京那位哥兒回來了。
想到昨晚府裏發生的事情,登時邊跑回大堂,邊叫道:“二爺!!二爺!表少爺帶著二姑娘回來了!”
這小廝喉嚨敞亮,兩嗓子便喊的全院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了。
一時間,有人歡喜有人愁。
原來,青禾昨日跟著戚景安一起出府,沒告訴別人,隻有屋子裏的陳媽媽和兩個貼身丫鬟知道。
三人戰戰兢兢在院子裏等到了傍晚,都沒見人影,便急了。
由陳媽媽做主,去尋了二爺。
戚長峰得知青禾小姑娘家家,居然跟著戚景安一起出去到現在都沒有回府,登時大怒,派人去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