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快點,要不然粉都要坨了。”
解玄在邵野的催促下掀開蓋子,撲鼻而來的刺激味道赫然上頭。
邵野如癡如醉地在他麵前唆了一口粉,一副全天底下最好吃的東西一樣。他用筷子夾了樣東西放到嘴裏,腮幫子鼓起來的同時眼睛更像是亮起了星星:“有加炸蛋誒!”猴猴吃~
眼神是最騙不了人的。所以盡管解玄十分抗拒、萬般嫌棄,但是看著邵野的吃相,手裏的東西似乎又變得可以一試了。
解玄謹慎地夾起一叨,擰著眉送入口,模樣幾乎接近英勇就義的慷慨。
“怎麼樣?”別看邵野自己吃得香,他實則密切地關注著自己的小夥伴。
“咳、咳。”解玄趕忙背過身去用手捂嘴,看模樣應是嗆到了。邵野也忙收斂笑意幫著去拍他背,被解玄伸手擋了一下示意他沒事。
喉間有很刺激的感覺,他雖吃辣,但這種特辣還是頭次嚐試,尤其解自秋一貫叫人給他準備清淡些的飲食,乍一換口不太適應。但,確實很爽。
而且味道也很不錯。
瞧著解玄盡管嘴唇通紅,卻沒了最初抗拒的神態,更像是逐漸領會到嗦粉的精髓,邵野有些洋洋得意:“任何人沒有吃過螺螄粉我都會傷心的好嘛,暴爽爆辣,太過癮了!這種好吃的東西就是能瞬間將人的快樂值拉滿。”
解玄咬了一口他強烈推薦的炸蛋,吸透了湯汁確實別有一番風味。但是快樂這種事,難道不是因為這個人自身的性格使然?
光是他大快朵頤的樣子,就已經給人帶來了很好的食欲。每次和他一起吃飯,解玄總是不知不覺就會多吃些,就像這螺螄粉,如果沒有邵野他這輩子恐怕也不會去嚐試一次。
邵野邊吃邊說的毛病,就一直沒停下來過:“就一開始啊,大家都說螺螄粉好臭哦,誰會敢吃這個,別說吃了我連聞見都要繞路走,尤其是那種越正宗的就越臭。”他還故意扇了扇鼻子,已顯示那個味道真的是到了極致。
“後來有個哥們背著我們自己偷吃了一回,回來以後就一直說:不好吃頭給我們擰下來當球踢。”他一開心就忘乎所以,什麼都敢往外說,“這毒誓發得我都沒等到第二天,當晚就去嚐了。”
“然後我就得出一個道理,有些東西不能光看表象,往往可能真就不是那麼回事。就比如這螺螄粉,非得親自嗦一口才知道是臭是香。”再比如你,頭發簾一撩,底下可不就藏著個小帥哥麼。
這後半句邵野沒敢說,他怕解玄立馬跟他撂臉子。
“不過也因人而異,汝之蜜糖,彼之□□,我們一共六個人去試吃,結果就有那麼一個人,直接一口就吐了,回去之後刷了四遍牙,哈哈哈哈。”他笑得開懷,說完才覺得哪裏不妥,萬一解玄是那六分之一呢。
邵野訕訕地摸了下鼻子,自個兒找補丁:“總之就是有一點兒不好,吃了要洗澡。”
解玄低頭嗯了一聲。反正他們今天誰也躲不過要洗澡了,包括金銀在內。
倒是財寶這個蠢的,聞著臭味還想來跟著嚐一口,奈何繩子係得太結實,眼見它都把自己勒得快斷氣了還是夠不著,急得直嗚嗚。
解玄斜瞥它一眼,聲音冷漠:“狗不能吃辣,會更笨。”一句話換來邵野的哈哈大笑。
解玄認真地吃完了。這種十幾塊錢一碗的東西,因著邵野的話,即便再普通感覺也不一樣了。
他們收拾完,就循著名片上的地址把金銀和財寶帶去了寵物店洗澡。
天色將暗,解玄把邵野送到附近的車站。
以現在這種天氣的溫度,微風吹在臉上實在愜意得很。邵野倚在站台的欄杆上低頭數著停靠站,突然對其中一站有了濃厚的興趣,他轉頭問解玄:“你等會有事嗎?”
“什麼?”解玄沒明白他想幹什麼,卻下意識地回道:“沒有。”
“那跟我去個地方。”邵野眉眼彎彎,清澈的眸子十分好看。
“好。”解玄說話從容輕緩,可隻有他自己知道方才腦子裏演練的分明是找好了借口的拒絕。於是上了車開始他就閉上眼睛,企圖用閉目養神來蒙混自己心裏頭那一關。
邵野帶他去的地方是一家修車店,不過修的可不是什麼4s,而是摩托車。整間鋪麵又小又擠,到處抹的都是機油,地上也扔了不少零部件都丟在角落,老板為了節約成本自己還在門口搭了個棚子,擺著幾輛成品摩托車作展示。
“老板我來租你的車了!”邵野興高采烈地衝裏屋喊了聲。
小木頭門吱呀一聲開了,出來個撒著人字拖的大叔:“聽到了,我又不聾。”
瞧見來人,他皺了一下眉:“是你小子?”
“大叔認得我?”
老板嗤了一聲,找了張凳子翹起二郎腿:“城南中學的學生,你穿校服的時候擱我門口偷看過好幾次車了。”
“老板好眼力啊,這都能認出來。那你肯定也知道我想租哪輛了?”邵野這種時候就顯得很狗腿。
“我這的摩托,向來隻賣不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