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好蘇橙後,裴厲轉臉麵色陰寒,坤寧宮正殿,太醫跪著和皇上稟告:“娘娘中毒許久,且毒入五髒六腑,依老臣之見,怕是活不過三個月。”
裴厲手裏的茶盞猛的往地上一摔,他的嘴角勾起,目光死寂無波,隻是陰森森的說了一句:“救不會娘娘,都給我去陪葬。”
太醫把頭磕的“邦邦”響,“是,微臣一定盡力。”
即使裴厲不說,但他那要凍死人的冰塊臉又掩蓋不了,蘇橙知道他已經知道自己中毒且時日無多了。
裴厲一連幾日宿在她的坤寧宮,隻是抱著她也不動手動腳了,態度好的讓蘇橙以為芯子換人了。
子時,蘇橙睡的正香,這幾日裴厲一直堅持摟著她睡,剛開始還不習慣,到後麵隨他去。
綿長柔軟的呼吸聲並沒有讓裴厲有安全感,他更害怕了。
害怕一覺醒來她就消失了,害怕她真的陪不了他多久。
於是每隔一個時辰,裴厲都會從噩夢中驚醒,眼睛要盯著蘇橙許久才敢閉上眼。
短短幾天,裴厲已經消瘦的不成樣子,臉色蒼白、臉頰瘦削,經過這幾天的折騰,越發顯得憔悴。
他隻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於是蘇橙的繼母,太傅夫人被關進了大牢。
裴厲親自動的手,隻知道出來後渾身是血,跟著進去的小太監都嚇尿了。
太傅夫人一個破草席隨便包起來扔到了亂葬崗,屍體都讓野狗銜走分食了。
午膳蘇橙吃的那叫一個小心,時不時抬眼看他。
斟酌好久的措辭,才敢小心翼翼的對裴厲說:“裴厲,生死有命,這是我們無法改變的。”
裴厲像是一隻被激怒的獅子,掀開眼皮嚴肅的盯著她,蘇橙再也不敢繼續說了。
吃完飯後,裴厲一直很平靜,幫她穿好鞋子和衣服,拉她出宮。
一路上的繁華熱鬧都與他無關,馬車裏的蘇橙也不敢隨便掀開簾子湊熱鬧。
看到她眼底的希冀,裴厲一絲狠話都不敢說,冷聲道:“想看就看。”說完閉上了眼。
蘇橙不是第一次看到那麼繁華的街道,但是待在皇宮那麼久,出來後看係統都覺得它眉清目秀了。
馬車越走越偏,徐德海在外趕車,馬車最終停在一個偏僻的平原。
“主子,到了。”徐德海恭敬的站在馬車外等候。
裴厲牽著蘇橙的手站在一個大石塊下,裴厲腳一踩,石塊晃動下沉,原來這是個密道。
密門很高,上麵雕刻著兩條四爪金龍駐守,推開門後,映入蘇橙眼簾的是一個大廳。
躲開連續不斷的機關後,進入左邊偏房內室,裏麵竟然是一個棺材。
蘇橙都快嚇死了,裴厲什麼意思,要挾她嗎?
裴厲無聲的站在偏房門口,轉頭對蘇橙笑笑,“這是咱倆的棺材。”
厚重的棺材板被推開了,裏麵有一個和蘇橙相似度很高的玉人穿著紅嫁衣躺在裏麵,蘇橙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裴厲一隻手牽著蘇橙,另一隻手撫摸棺材,淡淡的說:“你死後我就給自己蓋了個皇陵,是你喜歡的紅色,本來過不了多久我就能去找你,結果你回來啦,咳、咳。”
咳嗽聲驚醒蘇橙,裴厲咳出血了,她著急拽著裴厲就往回走,找徐德海。
裴厲搖搖頭,“咳,算了,我也沒有多久日子了,這樣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咳咳。”
咳嗽聲還在繼續,一聲比一聲響,聲音也越來越虛弱,最後整個人都靠在蘇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