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暴躁的楚王(1 / 2)

離開了南陽,陳綽一路上似乎是毫不知疲乏,問這個問那個,偏偏又是些極其無聊的問題,直弄得毛騰頭皮發麻,要不是她生得活潑可愛,毛騰真就想把她一把推下馬逃之夭夭了。

過義陽城的時候,經不住軟磨硬泡,毛騰隻得給她買了一套細布新衣服,果然人靠衣裝,這小丫頭換上了幹淨整齊的衣服,人都漂亮了許多,照著河裏的倒影蹦來跳去,卻還是小女兒家情懷。毛騰不禁暗想:“要不是我在洛陽還留著個丫頭,把這小家夥哄去好好調教調教,倒也是個美人坯子。唉算了,這粗蠻脾氣去洛陽也是盡闖禍的份兒,老子自身難保,怎麼能隨身帶這樣的一個炸藥包,算了算了……得早些甩掉……”

桌上的半袋幹糧還鼓囊囊的,水袋上細心地拴著花花綠綠的頭繩。毛騰搖了搖頭,看了看熟睡中的陳綽,終於咬了咬牙,在她枕旁輕輕放下一把錢來,這才轉身離去。

原來做好事不留名,竟也有這等快活!

大笑之後,毛騰已經策馬出了義陽,直向南方疾奔。

南郡,江陵城。

從襄陽到江陵的官道上,毛騰已經遇見了好幾隊從關中來的馬商,其中還有操著涼州口音的羌胡人,最大的馬隊竟有四五十匹高大的涼州馬。毛騰不禁心中一個激靈:“這楚王即便是有不軌之心,也不該這麼不遮掩吧。”

荊州地跨兩湖,北接司豫,漢水和長江並流而過,是戰國七雄中超級大國楚國的根據地,也是三國時期爭奪最凶,曾爆發兩次超大戰役的要地。雖然荊州不乏傖楚武夫,也多有五溪僚蠻,都是征兵的上選,可是荊州畢竟是南方多水濕熱之地,並不產馬,所以割據荊州的軍閥,往往是守成有餘開拓不足。而要想實現真正的戰略企圖,再強的精甲步兵也不如一個迅捷如飛的騎兵,楚王這樣瘋狂地買馬,其居心可想而知了。

“我拿著起兵的詔書給楚王,可真是雪中送炭之舉。楚王看了,定會**,一拍即合,一定不會出什麼變故了。”毛騰一邊在酒鋪吃著狗肉,一邊看著往來的販馬商,心中頓時安然了許多。

吃飽喝足,毛騰這就問清楚了路,直奔楚王府投帖。

“既是司隸校尉府的差人,自然明白官家規矩。王府是王府,官府是官府。你不去荊州刺史府投帖,來楚王府作甚?”楚王府的長史公孫弘一本正經地告訴毛騰,不是一個係統的人,不能亂投貼。

毛騰本想張口辯解,可一想這些小吏最是心胸狹窄又多舌善辯,糾纏下去搞不好還會惹怒了這家夥。眉頭一皺,忽然計上心來,嗬嗬笑道:“公孫先生,既然您說小人搞錯了,那小人就此別過。隻是勞煩先生能通報楚王殿下,洛陽有大人物托小人送一個一寸長的小竹人給殿下,可惜小人身份卑微沒法捎帶,隻能勞煩殿下自己去取了。”

長史公孫弘忽然眉毛一擰,沉聲說道:“你說話亮堂些,不要瘋言瘋語。”毛騰道:“那小人告辭了,若要找我,城北驛站便是,隻是要晚了的話,小人可就走了。”

“慢著!”公孫弘一抬手,說道,“我去通報殿下,勞煩尊駕在這裏稍等片刻。”

毛騰心中大笑,這便一屁股坐了下來,心中正在盤算著如何將詔書送交楚王才妥當的時候,忽然衝進來十幾個全副武裝的衛士,不由分說就將他按倒在地,捆個結實。

“你們幹什麼!”毛騰大驚,可是對方人多勢眾如何掙紮?一個衛士朝他身上踢了一腳,道:“殿下命我等將你押進王府大牢,一個小小的差人,不去做公幹,偏想來這裏討飯吃,這是你能來得地方嗎?”眾衛士一陣奚落嘲諷,將毛騰捆成粽子一般,又塞住了嘴。長史朝著毛騰嘿嘿一笑,揮手道:“先搜身,再抬到後院地道裏!”

衛士們七手八腳在毛騰身上搜個遍,隻搜出了幾份無用的公文、令牌和些許錢幣,趁公孫弘不注意的時候,幾個衛士已經將錢幣塞進了自己口袋。毛騰用力吐出塞在嘴裏的布,嚷道:“我好意送厚禮給殿下,你們這些家夥怎如此招待客人,不怕誤了大事嗎?”

公孫弘哼地一聲道:“一寸長的小竹人,不就是個‘符’字嘛。符節乃極尊貴的物事,豈是你這種小人物能送得了的?我家殿下忠心為國,怎會有甚非分之想。恐怕你是想誣陷於人,加害殿下吧!小的們,抬到後院地道,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