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凶啊!
林楊月看著自己被啃得通紅的拇指,再看看手心裏揮舞著兩隻小短手的小家夥。不禁感慨,鼠不可貌相也。
不過,終究還是體型比例不太對,小鬆鼠一頓操作猛如虎,一看“戰績”1-5一一並沒有給林楊月造成很大的傷害,就是不知道要不要打狂犬疫苗?
他攥著小鬆鼠的身體,瞧見手腕上清晰的兩道牙印,撇開視線。
眼不見心不煩,目不視手不疼!
念經似的在心底叨叨了一陣子,索性不管小鬆鼠在手上“吱吱”地叫囂,抬首張望著周圍的環境。
這,又是哪?
好家夥,前不久破石頭製造的“幻境”還知道偽裝一下,化成自家附近的樣子,現在這玩意兒裝都不裝了?
林楊月看著周圍陌生的花花草草,隻覺得腦袋有些空白。
“吱”
這小鬆鼠又作妖了!
看著自己手腕上又多了一個牙印子,林楊月隻是苦笑著不說話。不過,也多虧她將自己咬清醒了。
他再次看向四周,貌似是一個島嶼,五六枝孤零零的小花兒,七八叢雜七雜八的野草。
媽耶,這島似乎還是浮空的!
他看著島的邊緣,朝底下揮了揮手,什麼也沒碰著。再抬首一望,不遠處的空域漂浮著不少類似的島嶼。
天空都晴了,適才分明是夜晚。
這是,是石頭裏的世界嗎?
竟有如此乾坤!
隻是,這趟石頭之旅,並沒有給自己“回程票”,怎麼回“起點站”?
正頭疼呢,手腕上就又多了一兩道牙印子。林楊月可不敢撒手,下麵可是懸崖。先不說他,就這鼠,上趕著跳崖嗎?
“喂,懸崖,大哥別鬧啊!”
這小鬆鼠越鬧越凶,他都要一頭紮下去了。
嗯,懸崖?
適才一心想逃離“混世魔王”的魔爪,都忘了看看四周的小鬆鼠才醒悟過來。
懸,懸崖?
雖說她是聽不懂這兩腳獸的言語,但她又不是盲鼠。稍稍一扭頭,就看到了比“大魔王”更可怕的虛空。
“吱!”
她還年輕,還不想英年早逝啊!
瞧著這小鬆鼠在自己一聲喊後,掙紮地更凶了,林楊月人都懵了。
這家夥不怕死啊,這是要拉自己陪葬的節奏啊!
“大哥,大哥,別!您想躍崖,拉著我作甚啊?”
“吱,吱吱!”
放開,莫挨人家!
她還年輕,家裏邊還有許些話本等著她呢,她還不能走,不能不明不白地走啊!
瘋狂之下,她又猛地在林楊月手腕上留下了第四對牙印。這次她下了狠手,吃奶的勁全都使出來了,牙印子比前三次更深,更紅!
一人一鼠,以一種極其怪異的姿勢徘徊在懸崖邊上。僵持良久。
現實似乎由不得他們片刻消停。
“誰,擅闖神山?”
清脆的女聲震耳欲聾,駭得林楊月一個踉蹌。
手心中掙紮得沒有力氣、閉目養神的小鬆鼠也“吱”的一聲,渾身都絨毛都炸起。
“我們先別鬧了好不?來人了啊,大哥!”
林楊月直勾勾地盯著小鬆鼠,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心裏麵卻打出一個問號。
不是石頭裏的世界嗎?
怎麼還有人?
感覺到自己腦細胞有些“欠費”。
浮島上雖然很荒蕪,但也算不上是“不毛之地”,大一點的草叢還是有的。
三步並作兩步,林楊月幾乎是閃著躲進了草叢,手裏還不忘攥緊茫然無措的小鬆鼠。
前腳剛落地,後腳就傳來了腳步聲。輕盈的“噠噠”聲卻讓林楊月捂住口鼻,大氣都不敢出。
他似乎能感受到那幾乎實質的怒氣,抱緊小鬆鼠趴在地上,後背不禁有些發涼。
而那小鬆鼠,早就兩手一攤,昏過去了。
要不是摸著還有鼻息,林楊月還以為她被駭得“當場去世”,嘴角直抽抽。
咬自己的時候那麼狠,這會兒就暈了?
顧不得把這不省人事的家夥搖醒,草叢外的腳步聲讓他不由得心頭一緊。
“噠,噠噠”
走,走過來了!
被發現了?
自己應該並沒有發出什麼聲音啊,怎麼可能?
耳邊“噠噠”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林楊月心中的弦不禁崩得更緊。
怎麼發現的啊?
“噠噠”的腳步聲近在咫尺。
化為實質的怒氣讓林楊月掉了一地雞皮疙瘩。
“嗬,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