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洛島,好地方,鳥語花香,蟬鳴耳簾響,人美心善,出門不帶門,離家不愁飽腹豐衣”
少年林楊月哼著因洛島上口語相傳的小調兒,那柏油路上是昨天夜裏的雨水,他提著菜籃子,在小路上留下了新鮮的泥印子。
與主大陸上拔地而起的高樓大廈截然不同,因洛島上的建築清一色不是太高一一這裏與陸是的世界近乎完全隔絕,因洛島上就這麼一個小村子,就以島為名一一因洛村。
隨處皆可見野花雜草,柏油路旁低矮的房屋也這樣多了幾分生機。濃鬱的鄉土氣息淹沒了每個忙碌的村民。
柏油路的兩旁,望無邊金燦燦的一片,稻香和歡笑,溺在這金色的秋風裏。
“林小子,又幫你母親買菜回來啦?”路邊的街坊鄰居笑了起來,沒有惡意的打趣罷了。
吉爸扛著幾袋麥子,進了小倉,又出來,裏裏外外,來來往往。雖然還有一小山頭似的才割下的麥子,嗡嗡響的轟鳴,和仍在地裏拾番薯的大吉……臉上的笑意怎麼也收不住。
“收成不錯嘛~”
“謝你吉言啦!”女娃娃小吉坐在爬滿青苔的石塊上,聞言轉過頭,不禁莞爾。
“好,好得很呐~”
小吉的眼兒眯成一條縫,張開手向他擁來,“楊哥哥,你要回去把籃子給伯母嗎?”
看著小吉“人畜無害”的笑容,林楊月不由得苦笑。
“我自己……”
話音未落,小吉拽住林楊月的手腕搖啊搖的,“楚楚可憐”的眼神讓他不禁有些後脊發涼。
“好,去吧”
拒絕?玩笑罷了,他有的選嘛?
話音剛落,小吉便從林楊月手中搶似的“奪”下籃子,反應之快,望塵莫及。
“好耶!楊哥哥最好啦~”
莫名其妙被發了好人卡,他都不大有感覺了一一習慣就好了,這麼小的娃娃,詞彙又能有多豐富?
估摸著半盞茶的時間,小吉一溜煙蹦噠到了青山腰上。適才一直待在這裏,她覺得自己都要長草了,大伯大媽們卻是樂此不彼。好不容易有個離開的機會,可不得跑快些嗎?
“臭丫頭!要是天黑之前見不到你,看老子怎麼收拾你!”吉爸吹胡子瞪眼,眼睜睜看著自家閨女比兔子更快地溜沒了影,眉頭蹙成一團。
“略略略,老爸老爸凶凶~”
哪管那麼多啊,轉頭做了個鬼臉,趕緊跑啊!萬一老爸回去一會提著雞毛撣子過來了呢?
嬌小的身影像脫韁之馬搬沒了影子。
“林小子,你也是的,你難道不曉得小吉那副德行!”
眼看自己閨女跑了,自己這時再追也晚了。這不,還有一個“幫凶”嘛?
林楊月拱拱手,表示自己也是無奈。
“好了好了,讓吉這丫頭去鬧吧,鬧吧。”吉媽抬著好幾麻袋番薯,穩穩當當,卻看向小吉溜沒影的山坡時,歎了口氣兒。
有些發福的吉媽力氣是蠻大的,一個人基本能幹兩個人份的活,一輩子憨厚老實、勤勤懇懇。吉爸與她一般,卻不知是如何誕下小吉這般耐不住性子、調皮搗蛋的女娃娃。
“可真不像咱倆啊!”
“得了啦,小孩子,耐得住什麼寂寞呢?”
“還有好幾畝番薯地沒收呢!”
……
好一陣子,夕陽的餘暉撒在山坡上,宣示著一天即將進入末端一一大伯大媽們的活也是差不多了。
“哎呦,今兒謝謝你了,不然明天還得忙好些時辰呢!這下不久兒就可以收工了”吉媽長著些肉的臉上,眼睛笑眯眯,成了一條縫。
“哪裏的話,我也沒做多少事情啦,您謬讚了”林楊月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好些東西我不懂,沒幫上忙。”
“哎,你這孩子。嗬兒,今兒來我家吃個晚飯嘛?阿姨給你燒烤紅薯嚐嚐~”吉媽熱情地想攬過他。
“那感情好!不過家母還在屋裏等候呢,所以,我得早些回去。”他擺擺手,掙開了吉媽壯實的手臂。
吉媽也不惱,“楊月,回家後記得幫我看看小吉在不在那,還有”她瞥了一眼空蕩蕩的屋內一一小吉還在外頭哪裏蹦噠地流連忘返,而吉爸則是抓她去了。
“還有啊,家裏有什麼困難跟阿姨說,也跟村裏人說,”吉媽頓了頓,笑著給了林楊月一個熊抱。
“別忘了,你背後還有我們,還有村裏的大家,有什麼事,大家一塊扛,別藏著掖著!”
“嗯,謝謝吉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