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走吧”,篝火晚會結束了之後,秦瑟的手很自然的挽上了陳年的胳膊。她今晚心情實在是很好,篝火旁許願,愛的人常駐身邊。以致就忽略了自己的一大半身子正在越來越靠向陳年。
“怎麼,秦瑟同學要打算變成我的人形掛件啊。”少年歪頭,帶著一絲狡黠的意味看向此刻在身邊蹦蹦跳跳的少女。
“啊”
秦瑟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舉止是有些不妥,整個人都快掛在了陳年身上,她努了努嘴,收斂了幾番。
回去的路上周天一直都在念叨著剛才圍圈跳舞時有一個很漂亮的本地姑娘,舞姿輕盈,身姿曼妙,看起來年紀還相仿。“一眼就愛上,後悔沒要上微信。”他還略微遺憾地歎了口氣。
“有沒有點出息啊,看你一臉癡漢樣。”張放很鄙視的瞅了他一眼,自己則抱起了胳膊,顯得若世俗之外一般。
“對對對正人君子張放,人姑娘在那跳的時候你眼都看直了,就差嘴裏叼束玫瑰花說美女咱倆在一起吧。”
秦瑟正巧在一旁聽到這句,抱著看熱鬧不怕事大的心態,特意提醒了聲在一旁刷著手機的顧一,“姐妹這能忍?此時不錘更待何時啊。”
張放“……”
皎潔的月下,天空的暗意越來越濃,被月光籠罩著的地麵,把人影拉的好長,長到秦瑟後來的記憶中有關少年有關友情,那都是最佳畫麵。
但又極短,短到誰都沒想到一生中隻有這一次。三兩好友在側,年少時的心動近在咫尺。正好,正當好。
十八歲夏夜的那晚月光聖潔,見證過他們最真誠的情感。
秦瑟回到房間,脫下外衣,剛準備衝個熱水澡後睡覺,就發覺自己怎麼扭浴室裏的花灑開關,都沒法向下灑水。
她於是上網查了查,說是可能是花灑內部堵塞,這種情況得找人疏通才行。
秦瑟看了看時間,這個點酒店的維修工也早已下班。打開微信列表,思來想去還是點開了與陳年的聊天框。
[秦瑟:你能來我房間幫我修一下花灑嗎,它被堵住了出不了水]
消息剛發出,她突然想到自己並不知道陳年有沒有睡著,也擔心會打擾到他,剛打算撤回消息。
“咚咚”門口傳來敲門聲,“誰啊?”秦瑟也沒來得及收拾散著的頭發,就走到了門口。
“我,陳年。”沉穩的聲音穿門而過。
秦瑟有些疑惑,但也開了門。門口的少年倚在牆邊,拿著手機看著她說,“你是不是剛剛打算撤回啊,別怕麻煩,我沒睡。”
陳年望向眼前有些驚詫的小姑娘,秦瑟平日都梳著高高的馬尾或是紮起丸子頭來,很少看到過她散下頭發的樣子。
小姑娘高考後頭發燙了卷,但卻保持著原來的發色。在一群想著釋放真我的少年少女中,她乖得就像是誤入虎穴的小白兔。
怪不得高三那年有人說秦瑟純,這臉長得是真夠人畜無害。陳年在心裏默默嘖了一聲。
陳年上前走了一步,眉毛上挑,帶著竟有些侵略性的語氣貼近秦瑟耳畔,低語道“睡了也沒事,我也能來,隻要是你,我就都有時間。””
少年溫熱的氣息就在耳邊吹過,秦瑟臉頰上也不禁蕩上了幾抹紅暈。
她故作嚴肅地向房間裏退了一步,用著那雙裝作無辜的杏眼看著陳年,認認真真,一字一句地說“我找你是來幫我修花灑的,況且陳年同學,你好像離成年還差幾個月啊。”
陳年此刻不得不推翻先前對麵前這個小姑娘所有的評價,她不是小白兔,她是守株待兔的獵人,是狡猾的可進可退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