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西燭的斥責,魂蟲卻像是突然開啟仇男模式似的,罵得停不下來。

“男人就是很不要臉的臭東西!”

“猥瑣又下流,無知又愚蠢!”

“全都是些下半身思考的廢物!”

“主人,弄死他們!”

它的聲音嘶啞難聽,西燭被吵得頭疼,一把將魂蟲揪住,揉紙團似的用力把它揉成皺巴巴的一坨,重重地甩手扔到一邊。

“滾!”

柏晟銘和米羿:???

他們看不見魂蟲,也聽不見它的聲音,隻對西燭的說話動作感到莫名其妙,尤其是她剛才對魂蟲揉、捏、甩的那幾個動作,越是一氣嗬成瀟灑利落,落在他們眼裏,就越是說不出的詭異。

柏晟銘向米弈使了個眼色,兩人悄悄推開了手-槍的保險栓。

西燭沒在意兩人的小動作,扔掉魂蟲後,目光又回到監視器上,開始提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這三個小電視可以看到我家裏,可以看到樓道走廊,還能看到最外麵的大門。嗯,有意思,你們是怎麼做到的?”

“咦,你們好像聽不到我那邊的聲音,是嗎?”

“我真的一直都沒弄懂,你們凡人的電視是怎麼回事,那些人是怎麼被弄到裏麵去的?”

……

顧西燭連珠炮似的問了一連串問題,柏晟銘默默地看著她,不知該從哪個回答起。

終於,西燭從監視器前直起身,看向柏晟銘說:“雖然魂蟲那傻貨突然發神經,但它說得倒也沒錯,柏先生,你們現在這種行為,就是叫偷窺吧?”

“我不知道魂蟲是誰,但我們不是偷窺,”柏晟銘解釋說,“應該算是……監視。顧小姐,我們對你並無惡意,隻是希望弄清楚——”

“噓~”西燭豎起一根手指,輕輕搖了搖,“我知道你們想弄清楚什麼,但這不重要。你先聽我說。”

柏晟銘隻好停下來。

“讓我先確認一件事情,”西燭說,“柏先生,你在這些小電視裏麵看見另一個我了嗎?”

她吸取了麥青山的教訓,坐上陽台護欄的時候就給自己施了一個障眼法,以免被人再次拍下視頻鬧上熱搜。

柏晟銘搖頭回答說:“沒有。監視器裏沒有別人。”

“不是,等等,”米羿插話進來,指著監視器不可思議地說,“陽台上真的有另一個女孩呀。顧小姐,她是誰?你有一個雙胞胎姐妹?”

西燭露出欣喜的微笑。

“這麼說,隻有米警官看見了另一個我,”她問柏晟銘,“而你卻什麼都沒看見。”

柏晟銘沉吟幾秒鍾,還是如實回答說:“是的。我還看見你從22樓跳下去了。可是,你怎麼可能……”

“哈哈,你看破了我的障眼法也不受我的操控,”西燭臉上的笑容擴大,淡淡的欣喜變成明顯的高興,她的眼睛亮亮的,“而我的神識感應到的也是你。三重驗證。這可真是太好了。”

柏晟銘沒聽懂西燭的話,現在他最關心的問題是:“但你從22樓跳下來,為什麼會沒事?”

“……什麼?”西燭突然怔住,像是被人澆了一盆冷水似的,燦爛的笑容陡然凝固在臉上,“你看見我從22樓跳下去了,卻不明白我為什麼會沒事?!”

什麼意思?

柏晟銘蹙起眉頭,難道他還應該明白不成?!

“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卻完好無損,”柏晟銘說,“這種明顯違反物理定律的事情,我確實不明白。”

西燭嘖嘖兩聲,繞著柏晟銘轉了兩圈,認認真真地打量他,像是要把他裏裏外外都看穿似的。

下一秒鍾,她忽的一抬手,被揉皺甩到一邊的魂蟲,瞬間飛入她的手心裏。

“那你能看見它嗎?”西燭兩根手指拎起綠色的小火苗,求證地問道。

而柏晟銘對拎著空氣的顧西燭隻有一臉迷惑:“……能看見誰?”

“哈?你真的看不見它。”西燭露出十分失望的表情。

“顧小姐,你到底在說什麼?”

西燭沒理柏晟銘的追問,她垂著眼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自言自語,“奇怪了,按理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這小家夥居然會不知道?難道從沒接觸過?哎喲喂,這就有意思了。”

“小家夥”柏晟銘皺眉:“什麼就有意思了?”

從他們見麵起,柏晟銘就一直在試圖理解顧西燭的想法,但對方的腦回路跟他實在是不在同一個世界裏。

漸漸的,他看向顧西燭的眼神變得微妙起來。

“顧小姐,你……”柏晟銘試探道,“你是不是嗑藥了?”

“嗯?嗑藥?”西燭抬起頭,迷惑地睜大眼睛,“什麼是嗑藥?怎麼磕?像嗑瓜子那樣嗑?”

柏晟銘無話可說,唯有板著麵孔凝視西燭,試圖從她的臉上搜尋出什麼端倪來。

西燭看了柏晟銘兩眼,把魂蟲拎得近了一些,低聲向它發問道:“這小家夥說的嗑藥是什麼意思?我看他那表情,說的不是什麼好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