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蟲因為智靈不高,也就沒有麵子這種負擔,是十分識時務的妖族。

它也不管西燭的嘲諷,一個勁的努力告饒:“爺爺,我知錯了!別吃我!我願意為你做牛做馬,效犬馬之勞!”

告饒打動不了西燭,她不屑道:“你就這點靈能,還不能化出真-分}}身的水平。除了被我吃掉之外,還能做什麼?”

說完,黑霧狀的深淵又沉甸甸的向魂蟲壓了過去。

“爺!爺!”魂蟲慌亂地大喊,“我什麼都能做!隻要是爺吩咐的,我就一定辦到!您說向東,我絕不向西;您喊殺人,我絕不放火;你要做飯,我絕不掃屋!”

……做飯?掃屋?

深淵停下。

西燭掃了一眼周圍那亂糟糟的環境,猶豫起來。

雖然,作為神明,她是可以一個響指就收拾好房子的。但是,這些繁雜瑣事,難道將來也要她這個高貴的神明親自動手嗎?

沒有靚女美男在身邊伺候,還要以人類的身份工作,這就已經夠慘了,如果真要親自洗衣做飯的話,那真是慘到堪稱淒涼了。

西燭又看了眼魂蟲,其實這小東西的那點靈能對她來說挺雞肋的,倒不如……

她鬆開拎著魂蟲的手指,讓它自己懸浮在空中。

“雞王子,你在凡人身上寄生幾百年了,”西燭問道,“應該……會做些家務事吧?”

“會的會的,我什麼家務都會做的!”魂蟲連忙說,“我有一任宿主就是個家庭主婦,每天都把屋頭打整得幹幹淨淨,弄飯洗衣帶娃娃,啥子都會做,尤其做得一手好菜。雖然我在她身上的寄生時間不算長,但是耳濡目染,還是學會了不少的。”

西燭又思忖幾秒:“那…你是想死,還是想活?”

“當然是想活啊!”魂蟲高舉起火焰小手,“求爺爺饒命啊!”

“行吧,”西燭說,“既然你求我饒你一命,又願意為我做事效勞,那我就暫且饒了你。”

“真的嗎?”魂蟲喜出望外,立馬改口,“謝謝!謝謝主人!”

西燭笑了一聲,手指輕揮,那盤踞在房間裏的濃重黑霧漸漸融入她的身體裏。

而捆著魂蟲的黑煙繩索也一分為二。

其中一縷黑煙縮回西燭的指尖,剩下的另一縷則“噗”的一下鑽進魂蟲的火焰軀體裏,消失無蹤了。

魂蟲撅著火苗,打量著自己,茫然道:“主人,你這是……”

“沒什麼,我隻是把神力注入了你的靈體而已。”西燭說。

“神、神力?”

“隻要你對我忠誠,那便性命無憂,”西燭冷聲道,“可如果你膽敢背叛我的話,那就等著被神力反噬,灰飛煙滅吧。”

魂蟲的綠火苗被嚇得一顫,“不敢,不敢!絕對不敢!”

它頓了頓又諂媚道,“主人,你現在有什麼吩咐?要我去放哪家的火,殺哪家的人啊?剛才送您回來那男的……”

西燭睨它一眼道:“如果你沒我的吩咐就亂來,那就等著化為虛無吧。”

“不敢,不敢。”魂蟲又忙不迭說,“那我現在……”

“沒看見這裏都亂成什麼樣了嗎?”西燭哼了一聲,“從今往後,這房子裏的一切掃洗做飯的家務活兒都歸你負責,懂了嗎?”

魂蟲火焰僵硬的愣住。

……原來不需要我殺人放火?而是要讓我當保姆?

但它不敢有疑問,唯有搖擺著火苗點頭哈腰,“懂了,懂了。”

“那就別愣著了,趕緊把這裏收拾幹淨!”西燭嫌棄地指指屋子,“看看這亂七八糟的。”

午夜時分,一團詭異陰森的綠火苗在顧西燭的臥室裏忙碌著,熒綠色的小胳膊拿著抹布上躥下跳,把床墊搬回床上,把衣服重新掛進衣櫃,忙得昏天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