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茗和鄧義進入到破廟之中,本想著是在此留宿的,畢竟鄧義腿上和頭上都有傷需要找個地方休息。想待天亮之後再混進城裏找個大夫看下順便開點藥,眼見這破廟好久無人光顧的樣子,誰料大殿之中居然出現了一個身穿黑色披風的人。
蘇茗心想:這人是誰啊,怎麼打扮這麼怪異,且不管他,這山穀裏小時候不知道走過多少回了,這破廟之前也常來,就是沒見過這家夥。
“喂,臭老頭,少在這裏裝神弄鬼的,嚇唬誰啊,我可不怕你!”蘇茗說是這麼說,可是手快得很,迅速拔出刀來,用刀指了指。
“你個女茶賊,還如此放肆。眼見大禍臨頭了,還在這裏叫囂。”黑衣長者動也不動地說著,天色暗下來了,蘇茗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臉。
鄧義有些好奇,慢慢地走向前來,想瞧瞧這位黑衣人的麵容,一瘸一拐地,躡手躡腳地慢慢靠近。蘇茗私下裏擺擺手示意他不要亂來,可是鄧義還是不聽,特別好奇這老家夥到底長得啥樣。
還沒等鄧義靠近,黑衣人猛地一抬起頭,隻見老者頭戴鐵麵具,目露凶光,那麵具十分猙獰,鄧義頓時被嚇倒在地。
“媽呀,嚇死我了!太可怕了!”鄧義禁不住叫了起來,蘇茗趕緊來扶他。
“小子,看過我真麵目的人,都死了,你是不是也想找死!”黑衣長者發出沙啞的嗓音。
“你敢!”蘇茗見有人口出狂言,直接拿刀就夾在黑衣長者的脖子上。
黑衣長者笑了笑,說了聲:“不自量力”,然後迅速地伸出右手在刀刃上用力一彈,隻聽見“當”的一聲脆響,蘇茗的刀竟然斷成了兩半截兒。
蘇茗看著手裏剩下的這半截刀,著實讓她驚訝,這世上居然還有如此了得的功夫,再看看那位黑衣長者的手,這哪裏是一雙手啊,完全是鋼鐵一般的鐵手,看不到皮膚,又好像戴著鐵手套一般,連手指都是烏黑色,而且手指力量居然那麼驚人,實屬罕見。
突然,廟外傳來了清脆的腳步聲,還有說有笑的,蘇茗聽這聲音感覺也就四五個人的樣子,不知來者是迷路的過客還是別有意圖之人。
“你們兩個,要是想活命的話,趕緊到佛像後麵來。”隻聽得黑衣長者厲聲說道,看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似乎也沒有加害蘇鄧二人的意思。
蘇茗和鄧義剛才也見識到了這黑衣長者的厲害,相比他說的話,應該沒有錯,於是蘇茗就攙扶著鄧義往佛像的後麵,小心藏好。那黑衣長者還是待在原地不動,靜靜地坐在那裏,好像是在等某一個時刻到來,或者是在等什麼人。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隻聽見雜亂的腳步聲,應該是有好幾個人來到了破廟。
“我說咱們幾個今天就在這兒將就一宿怎麼樣?”蘇茗聽見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
“唉!這窮山僻壤的,再看這破廟,也隻能露宿在此了。”一個女子回應道。
“湊合一宿吧,還好我帶了酒,哈哈。”聽聲音是一個有些滄桑的老頭。
“關鍵是不耽誤明天幹大事兒就行,這地方破是破了點兒,也還行,湊合著吧,深山之中無人打擾,倒也清淨。”一個年輕女子無奈地歎息著。
蘇茗躲在佛像的後麵,聽見了四個人的聲音,兩男兩女,感覺是江湖人士,難道是同道中的茶寇,且先仔細聽聽再說。
“老三,這破廟太黑了,你找找燈,趕緊點上,這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其中一個老頭命令道,聽聲音應該是四個人中的老大。
“好的,我找找油燈在哪兒。”其中一人回應道,那人馬上拿出火折子,借著微微的火光找油燈。蘇茗就聽見他慢慢地往佛像這邊走過來。
“你們說怎麼偏偏派我們四個來殺人啊,有點太小題大作了吧,一個女茶賊而已。”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聽起來應該是四個人中年紀最小的一個了。
鄧義一聽差點嚇出聲來,蘇茗趕緊捂住他的嘴,生怕他發出聲響引來殺身之禍。
“小妹啊,這你就不懂了吧,她隻是個小賊,誘餌罷了。”一個中年女子的聲音,從說話的語氣上分析應該就是這裏麵的老二了。
蘇茗一聽自己居然是個誘餌兒,是用來引出誰來呢?難道是義父?想到這裏心裏一驚,有些不寒而栗,難怪剛才的黑衣長者說的是自己要大難臨頭了,原來這老頭早就知道了。蘇茗邊聽邊在琢磨著。
“找到油燈了嗎?怎麼這麼半天了,磨磨蹭蹭的!”老大開始有些著急了。
老三慢慢地向前走,黑暗中走不快,“當啷”一聲響突然停了下來,似乎踩到了什麼東西,拿火折子的亮光看了下,是一把斷了的刀刃,正是剛才蘇茗的那把被黑衣長者震斷的刀。
“什麼東西啊?”其中一個人好奇地問道。
“是一把斷了的刀,隻剩下刀刃了!”老三起身轉過頭回應道,“大家小心點,這裏可能有人,剛才有打鬥過,都注意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