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晚上九點,許預才結束一天的工作,回到公寓。

“夢夢。”

司夢聽到許預的聲音,從臥室內跑出,不待許預反應,直接掛到了許預身上。

許預受到衝力,險些沒站穩。他甩掉手上的公文包,摟住司夢,輕聲道:“怎麼了?”

司夢在許預懷裏蹭了蹭,“想你了。”

許預不動聲色地踢掉腳上的皮鞋,換上拖鞋後,順了順司夢的頭發。

“吃飯了嗎?”

司夢抬起頭,笑顏如花,“早吃了。”說完,她拉起許預的手,故作神秘道:“寶貝,給你看點東西。”

許預任由司夢拉扯,一頭霧水地向前走。

兩人穿過客廳,直奔餐廳。在看到滿桌子的新鮮草莓時,許預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

昨晚他在夢裏吃草莓,今天就真的吃上草莓了?

司夢按下許預的肩膀,讓他坐在椅子上。她見許預仍是一副錯愕的模樣,嗤笑道:“昨晚上你一直念叨草莓,我知道你嘴挑,隻吃現摘的。呐,快吃吧,都洗好了。”

許預見司夢將其中一盤送到麵前,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良久,許預抬手,拿起其中一顆草莓放進嘴裏,酸甜在嘴中混合炸開的感覺,別提多滿足了。

司夢看著許預一顆接一顆地吃著,也拽過其中一盤,慢悠悠地吃起來。

許預迅速吃光一盤,滿臉饜足。他舔了舔嘴唇,問道:“這草莓真不錯,你找人去摘的?加錢,我出。”

司夢扭頭,故作挑逗地攤開手,嬉笑道:“許大少爺,草莓是我摘的,給錢。”

許預正欲將草莓放進手裏的手忽地頓住,隨後便啪地一聲落進盤子內。他難以置信地望向司夢,道:“夢夢,你摘的?”

司夢茫然地點點頭,根本不知道許預這副見了鬼的表情是什麼意思。

許預抬起手撫向司夢,一會碰碰司夢的額頭,一會碰碰司夢的肩膀,給司夢弄得雲裏霧裏。

司夢抬眸盯向那隻覆在自己額頭上的手,問道:“咋了?我沒病。”

許預收回手,麵上更是染了幾分急色:“夢夢,你有沒有哪不舒服?”

司夢本來是有點不舒服的,但是睡了一覺之後,現在隻覺神清氣爽,還能再摘兩籃子草莓。她搖搖頭,老老實實道:“沒有啊。”

許預更急了:“夢夢,別挺著。”說完,許預直接站起身,一把將司夢抱起。

司夢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直到人在床上,才意識到自己來了個空間大轉移。她坐直身體,撓了撓頭,“你幹嘛啊?”

許預仍是不死心,“夢夢,你哪裏不舒服就說,是不是頭暈惡心四肢無力?還是覺得五髒六腑都在疼?”

司夢一時間有點無語。她大概是知曉許預為什麼變成這副樣子。

前世司夢親自摘草莓時,一個毫無經驗的嬌小姐,因為體力不支,回家之後開始上吐下瀉,嚇得許預之後好長一段時間都不敢吃草莓,看到草莓就心慌。

司夢為自證身體無礙,直接起身站在床上,在許預的注視下來回轉了幾圈。她看向一臉懵的許預,說道:“你看,我真一點事都沒有。”

許預見司夢生龍活虎的模樣,懸著的心才摔回肚子裏。他看著司夢坐下後,也隨之坐到床邊,語重心長道:“你嚇死我了。”

司夢撩起睡衣的衣袖,露出一隻纖細卻又充滿力量的胳膊。她得意地對許預挑挑眉,說道:“我從你身體回來之後也天天舉鐵呢,現在渾身腱子肉。”

許預將司夢的衣袖放下,點頭稱好,眼裏卻仍夾雜著一絲擔憂。

司夢甩甩胳膊,對許預說道:“草莓不吃了?不吃都放冰箱裏,我好不容易摘的,你必須都吃光,一顆不能剩,一顆不能扔。”

許預瞥了司夢一眼,起身走出臥室,不一會就拿了一盤草莓進來。他將盤子放在床頭櫃,快速去衣帽間褪去西裝,換上一身舒適的睡衣。

司夢見許預過來,自覺地向床的另一側靠了靠。待許預上床後,她就坐在床上看著許預吃草莓,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

許預晚上沒吃飯,著實餓得不輕,很快就再度掃空一盤草莓。他抽出紙擦擦嘴,扭頭,看到司夢正直勾勾地盯著他。

“夢夢,我飽了,真的吃不下了。”許預說完,還打出個飽嗝。

司夢繼續笑看著許預,“我也沒逼你啊。”

許預看著司夢的笑,捉摸不透那笑容下藏著的是什麼想法。他站起身,一步三回頭地走向浴室。

許預洗澡時,司夢將盤子收拾過去,剩下的草莓也全部用保鮮膜包好放進冰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