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號房裏和屋外,兩堆人都不約而同地沉默了。
偵探一行是啥都不知道,想說也沒得說,墨衫和巫醫則是陷入了深刻地思考,一時不知道從何說起。
半晌之後,巫醫才緩緩開口道:“你的意思是,這座城堡其實遵循一個非常唯心的規則而存在?”
墨衫點頭:“如果真是我猜的那樣,那麼我們之前所有的問題都能得到解釋。”
“什麼啊?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麼?”管家在一旁不滿地抱怨著。從剛才開始墨衫和巫醫就在念叨悄悄話,把她一個人排除在外。
墨衫和巫醫對視了一眼……其實就是巫醫看了眼墨衫後沉聲說道:“我們有一個猜測。”
“什麼猜測?”管家的表情非常自然地流露出了恰到好處的緊張和期待,但……是錯覺嗎?墨衫總覺得從她的聲音中聽出了一絲抗拒和……驚恐。
“我們覺得……”巫醫拉著長音宣布道:“那個家夥和女爵要找的東西就在第一個房間,她之所以攻擊了你們,就是因為第一個房間沒有住人,沒人能把她的東西交給她,才會導致她發狂的。”
“是嗎?”管家流露出恰如其分的質疑和思考,但她的聲音告訴墨衫:她鬆了一口氣。
“所以今晚你住在一號房試試吧,應該可以拿到比較有用的東西,相對來說更安全。我和占卜家住二號,有什麼事你立刻喊我們,你知道,他耳朵很靈的。”巫醫指了指墨衫。
“那,那好吧。”管家猶猶豫豫地答應了,看得出來她對自己一個人睡很抵觸:“我喊你們你們一定要來啊!”
“好的,”墨衫微笑著回答,他在巫醫的攙扶下起身,緩緩走向門外,就在要開門時,他低沉地對管家說了句:“小心,他們要對付你。”
話音剛落,墨衫就在管家驚詫的目光中和巫醫離開了屋子,隨手關上了房門。
“屋裏有畫嗎?”他悄聲問巫醫。
“沒有,我們和其他人屋裏我都掃了一眼,畫都消失了。”巫醫回應道。
墨衫微微點了點頭,到了這一刻這座古堡的遊戲規則,他大概弄懂了。不愧是新手遊戲,提示都快懟到自己眼前了。但之前被靈異的現象迷惑,他居然現在才看清。
“怎麼樣?”見兩人出來,其他人連忙圍了上去,銀行家著急地問道。
“別的不敢說,”巫醫表情凝重地道:“但現在這個管家絕對不算是活人了。你們輕易還是不要和她接觸。”
墨衫點了點頭補充道:“就像修女和女仆眼中,管家不存在一樣,在管家眼中修女和女仆也不存在。為了讓她和我們分隔開,我騙她說修女和女仆可能是鬼,讓她不要隨便出來。”
這當然全是騙人的,但墨衫就這麼麵不改色地說出了他剛剛才編好的謊言。
“更多的情況現在也不好說。”巫醫補充道:“今晚我們讓管家住在一號房,我和墨衫住二號房,再觀察一晚吧。”
“那這兩位女士……”
“她們住三號房。”巫醫一錘定音地做了決定:“如果今夜再出問題,那……死的那個就自認倒黴吧。”
眾人互相看了看,都默許了巫醫和墨衫的安排,隻有偵探微微皺了皺眉,似乎察覺到了某些不妥,但又說不上哪裏不對。
商量好今晚的安排後,眾人便分散開來,墨衫和巫醫按昨天的計劃,準備探索古堡,銀行家和醫生跟著他們一起,偵探和見證人留在住處,他們打算從房間陳設上入手調查。修女和女仆親身經曆了昨晚的恐怖事件,狀態還沒恢複,侍衛便和她們一起待在了三號房裏,權做保護。
“你覺得他們什麼時候會按耐不住,開始殺人?”走在鋪著柔軟地毯的走廊裏,巫醫狀似無意地問道。
“第一,你想問的根本不是他們什麼時候開始,而是我們什麼時候開始。”墨衫的臉冷得像冰塊:“第二,你不用拚命擺出一副擔憂害怕的表情,我又看不到。”
“無趣。”巫醫撇了撇嘴,一把抹掉了臉上那仿佛深入骨髓的恐懼:“第一天無事發生,我就已經覺得很驚訝了,如果我們不先下手為強,最多明天,他們一定會按耐不住的。”
墨衫微微一笑,並不搭話,他的手指緊貼著牆壁上的一幅畫,一寸寸地移動著,當移動到那幅肖像畫的眼眸部分時,他的手指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