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貓臉怪身穿正紅色鳳凰刺繡交領襦裙。
遠遠望去,大胸蜂腰仙鶴腿、身材窈窕,衣著華貴,甚似好看。
可走近細細一看,青嵐的小心髒就嚇得停滯了片刻。
那張臉確確實實是一張貓臉。
不是那種飽滿圓潤可愛的貓咪臉而是如枯木一般幹瘦蒼老的貓臉。
總之就是不好看非常不好看。
她那副頂好的身材配這張枯榮的臉,著實是可惜了。
貓臉怪為人似乎十分警覺。
一進屋,她就察覺到了房間內的異常。
貓臉怪眯縫著狹長的眼睛,兀自沿屋走了一圈,眼神淩厲地四處梭巡著。
可一無所獲。
待確定一切如常,她則才不緊不慢地落座,口裏念念有詞,遙遙地打了一個響指。
隻一瞬,三位冰雕美少年立刻複活如初,變得鮮嫩可人起來。
他們三位在看到貓臉女妖的那一刹那兒,眼神裏閃過一絲驚慌和害怕。
僅僅一瞬間,他們便神色恢複如此,變得十分殷勤異常。
“娘子你回來了!”
“娘子累了吧!”
“娘子我幫你捶腿可好?”
“娘子口渴嗎?我幫你倒杯水!”
三位少年將貓臉怪團團圍住,十分訓練有素地為其提供服務。
細細看來,三位少年雖然神態、氣質各異,但眉眼身型輪廓極為相似。
尤其像天庭的某位德高望重望重的上神。
青嵐不由心裏想道:“難道她與天庭的那位上神有一段虐戀情深?怪不得一走進庭院就看見拐角處擺著各色神仙的斑駁碎片雕像。這庭院無一處不別致。偏偏在那裏擺了那麼一堆爛泥片。可見她對天上的神仙都很有意見。”
想來這位貓臉怪也是癡情種兒。
要不然她的品味為何如此始終如一?
卷來的少年郎無論是相貌、身段都與天庭的那位上神十分肖似。
不過,隻是這癡戀的心性未免有點變態!
十分變態!
青嵐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身邊的金童子,不禁不寒而栗。
貓臉女妖麵對眾男子的殷勤似乎並不受用。
她神色淡淡地坐在那裏,淩厲的目光在三位美少年的臉上各個梭巡一遍。
貓臉怪不禁冷哼一聲,“沒勁!索然無味真是索然無味!為什麼你們一個個在我麵前都那麼做小伏低、殷勤備至?連他的半分驕傲自恃都沒有?”
這就是所謂的畫虎畫皮難畫骨。
即使容貌、氣質相似,性格也不盡相同。
有些人一旦闖入你的生活就在你的心裏留下難以磨滅的痕跡。
終究是誰也代替不了。
三位美貌少年郎一聽貓妖怪如此說,都自覺大事不妙。
他們不禁心頭一顫,腿一軟匍匐在地,紛紛大聲求饒。
三位美貌少年郎被貓臉怪卷來已有些時日,多多少少看到一些前人的結局。
他們知道一旦貓臉怪對自己感到厭煩和厭倦便會毫不留情地將其殺死然後製作成金童子放置在小小的神龕裏。
貓臉怪柳眉緊簇,不耐煩道:“起來起來都起來。哭什麼?怎麼都這麼沒出息?一點也不像個男人。”
見三位美貌少年郎匍匐在地哭泣哀求不止,貓妖怪不禁心內生厭,不耐煩地踢了前方的少年一腳。
“我讓你們起來就都給我起來!哪那麼多廢話?你們放心在我找到新的目標之前,我是不會對你們下手的。可如果再這麼哭哭啼啼惹煩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謝娘子不殺之恩!”
貓妖怪既然把話說到如此份上,三位美貌少年郎也不再敢放聲痛哭。
他們紛紛起身,垂眉耷眼立在左右,小心翼翼地伺候著,不敢再有半分放肆。
三位美貌少年郎也真的應了那句話。
以色事他人,能得幾時好?
色衰愛弛。
現在是色未衰看厭即愛馳。
可見美貌這個東西在某些時候也未必都是管用的都是好的。
有時候也許就是因為太過貌美而惹來殺身之禍。
可見傾城國全國吹捧美色視美色為生命為無色榮耀。
本身就是一件十分錯誤的事。
貓臉怪聳動鼻子在空氣中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陌生氣息。
她立刻眼一斜眉一擰,狠厲質問道:“我不在期間有無異常?”
其中一位少年郎立刻借口道:“娘子指的是?!
“有無什麼奇奇怪怪的人來到這裏?”
“這”
三位少年郎不禁麵麵相覷,齊齊看向神龕青嵐所在的地方。
他們又瞬間移開目光,異口同聲地搖頭說道:“沒有”
貓臉怪見他們神色有異,咄咄逼人追問道:“真沒有?!”
“沒有”
三位美貌少年郎皆是冰雪聰明的人兒。
他們自知如果長期滯留在貓妖怪身邊,遲早是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