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尼諾非常肯定,疑點一旦被發掘,隨之而來就隻會是信任的裂痕。

馬修·默多克同樣也是一名非常優秀的律師,或許他平時溫柔的舉止和堅守的底線往往會讓人忽略他在法庭上是一隻狡猾的狐狸。律師善於在言語上捕捉對方的漏洞,在邏輯上擊潰對方的同時自圓其說,最後給當事人交上一份滿意的答卷。

尼諾在酒吧昏暗的燈光下死死盯住馬特的表情,他的男友在尼諾格外嚴肅的注視下泰然自若,拿起杯子喝了口酒。

“好吧,”他說,“抄襲我的答案,你這可稱不上是漂亮的答辯。”

尼諾聳了聳肩,他搶過馬特的杯子,一口喝幹剩下的酒,把酒杯重重往桌上一磕,“親愛的,你知道你的殘疾並不能解釋這一切吧。”

“喂,喂!”

躺在地上掙紮的格羅托的捂住他腹部的傷口虛弱道:“我在流血。”

他看著坐在高腳凳上淡然喝酒的兩人,瞪大了眼睛,“我真的要死了。”

尼諾捏了下眉心,他站起身來,伸手攔住凱倫,和馬特一起把癱在地上的男人拖起來,塞進出租車後座。

弗吉,這個永遠靠譜的男人,拿著手機對他倆喊道:“我已經聯係了布萊特。”

馬特點頭,和弗吉一起坐進了出租車後座,兩人把格羅托夾在中間,防止他癱倒的同時也有效預防了他暴起傷人。

弗吉看了眼馬特,又看了眼尼諾,這個男人敏銳意識到了他兩人之間尷尬的氣氛,但隻有傻子才摻和進情侶吵架,尤其當雙方都是你朋友的情況下。弗吉脖子一縮,果斷扯開了話題。

“你介意送凱倫回家嗎?”他問道。

“我要跟著去,別這麼看著我,我完全有資格參與這個案件。”佩吉不滿道。

出租車上隻剩下副駕駛一個空位,尼諾後退了一步,歎氣,“好吧,一定注意安全。”

尼諾敲了敲司機那一側的玻璃窗,塞給司機一張錢,“直接去警局,要快。”

“等等,”弗吉伸出頭來,“你不去嗎?”

尼諾隔著車窗看向馬特,剛好瞧見男人轉過來的臉,“不了,他有兩位辯護律師還不夠嗎?”

尼諾笑道:“他可付不起我的律師費,我也從不做賠本生意。”

馬特衝尼諾一點頭,他用盲杖戳戳司機靠椅後背,“開車。”

尼諾還沒反應過來,意識到後座上坐了個罪犯的司機已經迫不及待一腳油門踩去,尼諾被甩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著車屁股。

馬特並非毫無脾氣的聖人,可他對待身邊的人一向有無數的耐心。在尼諾和馬特交往後,不,應當說在尼諾同馬特成為朋友以後,他還是頭一次享受這種待遇。

這就是由奢入儉難,尼諾剛開始與馬特並不對付,兩人發生言語糾紛不是一次兩次,他深知馬特刻薄起來不輸自己,可他過去從不在意。

沒想到在馬特的溫柔攻勢下,尼諾現在連冷遇也沒法接受了。

雖然並不承認,但尼諾或多或少有些委屈,他衝著酒吧其他圍觀的群眾笑笑,伸手招了輛出租車——他去了康斯坦丁在紐約的安全屋。

安全屋位於皇後區,怎麼說,你不能指望康斯坦丁作為一個任何親密關係都無法維持半年的單身漢能把房間布置得有多好,起碼尼諾躺在那張硬邦邦的狹小單人床上,是真切地開始懷念馬特的絲綢床單。

他煩躁地翻出康斯坦丁的香煙存貨,點了一根絲卡。

按理說,一般人在遇見感情問題時理應去同親近的朋友傾訴傾訴,而尼諾翻來覆去,竟然找不到一個合適並且靠譜的對象。

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尼諾身邊也多是抱著今朝有酒今朝醉對待感情的人,他叼著煙,在紐約的深夜思索半天,打電話給了佩珀·珀茨。

斯塔克集團的女總裁此刻還未入眠,她驚訝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來,“尼諾?”

“嘿,佩珀,”尼諾找了個煙灰缸放在床頭,“好久不見了。”

“你一定不是打電話來同我敘舊的。”女人十分肯定。

“……就不能同我稍微客套客套嗎?”

“我的時間很寶貴,尼諾,”女人打了個哈欠,“你根本不清楚我明天得忙多少事。”

在佩珀還上尼諾人情後,兩人也聯係過幾次,斯塔克集團同樣在哥譚有些業務。紐約的律師在這時候比不上本地律師,合作幾次後,尼諾成功同這位女強人建立起了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友誼

“你和斯塔克近來還好嗎?”尼諾手上這根煙已經被他吸了一半,尼古丁也沒能緩解他的煩躁。

“有人要對托尼不利?你有消息了?”女人的聲音一下子變得急切起來。

“不不不,沒有,”尼諾連忙解釋,“我隻是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