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裴係青扶住額頭,有些困擾的樣子,“過一會兒會自己好的,您不用這樣。”
“該說抱歉的是我,”陸明州摸摸他的頭發,“差點罔顧你的意願了,對不起。”
青年說自己不做下麵,現在看來這不是單純意願的問題,背後可能還涉及了其它的什麼,就他方才的應激反應來看,這涉及的東西對他影響還很大。
陸明州用手撫摸著他的後背,也沒有貿然詢問他這種反應背後的原因,直到他不再顫抖為止,才停下手緩聲道:“我讓管家熱點牛奶給你。”
“不用,”裴係青看著他,從沙發上爬起來,攤開了掌心:“我的手上現在已經沒有繭子了。”
陸明州頓了頓。
兩人再從房間裏出來已是半個多鍾後,晚上吃得一貫清淡,陸明州叮囑管家臨睡前給裴係青熱點牛奶,然後回了房間處理文件。
裴係青的功課做完了,隨手從書桌上拾起一本文著,躺在沙發上沒翻幾頁,他猶豫了一下,放下書本爬上床,停在了陸明州旁邊,然後碰了碰他的眼鏡。
“怎麼了?”陸明州扭頭,敲擊筆記本鍵盤的手停了一下。
裴係青沒說話,欣長的個子在床上盤起來,把腦袋枕在他的胯骨上,“你摸摸我吧,叔叔,”他的神情看起來很乖順,好像可以任人戳圓捏扁:“像之前那樣。”
這模樣實在很像一隻交付了全身心的流浪貓,終於結束了食不果腹的流浪之後,低下頭請求飼主摸摸它的脊背,渴求飼主給予的垂憐與愛撫。
陸明州摘下眼鏡,把電腦推到一邊,潔白的被單被堆出褶皺,裴係青的下唇被他用拇指按揉著,力道時重時輕,很快下唇便被摩挲得通紅一片。
陸明州逗弄著這隻流浪貓,看他安安靜靜的伏在自己的身上,沒有半絲反抗。
他唇角含著笑,眉尾輕揚,笑裏帶著一絲連自己都注意不到的如願神色,撫上了對方的脊骨,順毛一般輕柔的撫慰著,掌心溫度溫暖舒適,裴係青便閉上了眼睛。
陸明州單手撫弄著他的椎骨,指腹從上麵一節節的骨突上劃過,沒多久再低頭去看時,枕在他腹前的人已然是睡著了,呼吸綿長,神情安靜。
陸明州的目光凝在他略顯細長的眼尾上,發現他閉著眼睛的時候,眼尾處的睫毛上方有一顆小痣,特別小,不仔細都看不出來,一睜眼更是隱沒不見了,想來鮮少有人見過這顆痣。
出神間陸明州伸出手指去輕碰一下,裴係青睫毛輕顫一陣,微微沉下臉,半個腦袋就埋進他的睡袍裏去了,沒醒。
真的像貓一樣。
這也算是,某種交付依賴的方式了吧。陸明州的手指插進他發間揉搓著,忽然輕笑了一下。
好像……感覺還不錯倒是他從前沒有過的新奇體驗。
翌日裴係青照舊去外麵上課,陸明州接送他,裴係青上課時走了下神,被人拍了一下後肩,“嘿。”
裴係回過頭回頭,聽對方嘖嘖了一下。
那人努努嘴,“你脖子後麵咋啦,”她暗示道:“被什麼刮到了嗎?有一片紅。”
“”裴係青接過她遞來的小鏡子,往脖子後麵照了一下發現一串深色的吻痕,一路沿著脖子往下,也不知道陸明州什麼時候印上去的。
裴係青下意識的直接伸手遮了一下脖子,動作間頗有種欲蓋彌彰的意味。
妹子嘿嘿一笑,“別蓋啦,我明白的,是那個經常送你來的帥哥吧。”
她歎了一口氣:“好看的小哥哥都內部消化了,多少也讓我們有點惆悵呢。”
裴係青把領子立起來,遮住脖子上的痕跡,低聲朝她道:“謝謝。”
白思思其實知道那個經常來送他的人是誰,也大概能猜出這倆人的關係,但是怎麼說呢,就是有點惋惜,因為平時上課的時候她也沒少關注過裴係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