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叉你大爺的肺,開車還能往路邊撞?”
“你大爺的撞死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要繼承我發唄賬單還是信用卡賬單?”
“我特麼全打包給你得了。”
伴隨著一連串如夢話般的碎碎念,床上昏睡著的蘇塵猛地坐起。
不到兩秒,閉合著雙眼的他又慣性地將腦勺紮回枕頭,躺平,繼續昏睡。
嘶……迷迷糊糊間,蘇塵覺得自己像被雷劈了一般,渾身被電擊般的酸痛無力。
半夢半醒之間,他的意誌飄忽如煙霧,收不住的雜念浮現。
他想起自己昏睡前被貨車給撞飛的情景:加班到趕不上最後一班公車的他踩著小黃車沿人行道往住處趕,卻被一輛失控拐彎的貨車給撞飛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飛來橫禍?
我嚓,倒黴催的,不會就這樣英年早逝了吧?
趕緊醒,趕緊醒!
話說,醒了會在醫院嗎?
那是不是得交住院費?
丫的,這月工資還沒到賬,不好麵對啊……
不行,不能繼續睡了,我堂堂華夏七尺男兒,該麵對的還是要有勇氣麵對,這是生而為人的尊嚴!
一陣又一陣的酸疼讓蘇塵積累起點滴虛幻力量。
終於,他一鼓作氣地挺動腰背,睜開雙眼,徹底擺脫了半夢半醒的狀態。
模糊視線漸漸清晰,目之所及,蘇塵看見白色天花板上嵌著華麗的水晶垂磚吊燈。
床頭右側約莫三米距離處有一內飄窗,大塊采光玻璃被淺藍色窗簾半掩著。
寬敞的窗台上還放了一大一小、一藍一棕兩個方形抱枕,使那一角被賦予了點點溫馨色彩。
床頭右側是一個比床高了些許的床頭櫃,櫃上隻有一盆像鐵樹又比鐵樹稀疏矮小的綠植。
綠植上懸著一個深灰喇叭狀的床頭燈。
倚坐床頭渾身酸痛的蘇塵有些摸不著頭腦地盯著那深灰喇叭狀燈。
話說,這燈沒有任何的支撐或者懸掛物,卻能這般對準綠植懸浮半空?
這是什麼原理?
把牛頓定律當回事了嗎?
蘇塵沒忍住戳了戳那懸著的喇叭燈,燈搖了搖,然後又定回了原位。
重複了幾遍後,他撓了撓腦勺,為自己偷懶的腦子找了個借口:
“嘿嘿,有鈔能力的人怎會把牛頓定律當回事!!”
注意力從喇叭燈移開,蘇塵瞥了瞥床尾不遠處,那是一張純白香木桌,桌前配著同色的椅子,桌上放著一盞高端插線台燈,以及一台銀色筆記本電腦。
整個室內裝置簡單卻又盡顯高端大氣。
觀了周遭環境,蘇塵想到的是自己被車撞飛後被好心人救了?
還是個有錢的好心人?
但是……
裸著的上身怎麼隻有略略麻酥的感覺而沒半點包紮痕跡?
他撓了撓腦勺,不解地問著自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被貨車撞飛的事隻是做夢?
可是做夢的話,自己怎麼會在這陌生又高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