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安迷迷糊糊睜開眼的時候,她看到江連祈的麵色蒼白,衣服裏還滲著血。
她感覺自己好像在馬車上,隻不過是農家專用來拉貨的。用了吃奶的勁,她把江連祈的白玉扳指取了下來,又蹭了點血在上頭,順著馬車的顛簸將扳指扔了下去。
葉長安眼皮再也撐不住,看著江連祈,靠著他沉沉的睡了過去。
過了一日,葉長安便從睡夢中驚醒。夢裏她夢見自己的阿爹被人賜死,無論她怎樣哭喊那人都不看她,最後她猛地一把將那人扯了過來,看到他臉的時候葉長安愣住了。
那人是怎麼會是江連祈。
床上的女子三千青絲披散在身側,眉宇間盡是恐慌與不安,眼角的淚水劃過肌膚,流下一道淚痕。
“姑娘醒了?”劉大娘開口問道;
葉長安楞楞地抬了頭,那憐人的模樣誰人看了不心痛,她點了下頭,看著麵前的女子穿著布衣,手上端著一碗米水。
劉大娘沉下眼眸,將熱米水遞到她手上,說道:“喝點吧,你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
“謝謝大娘。”葉長安淡淡一笑;
葉長安心裏倍感親切,好像回到了西京的小村子裏。
葉長安這時才猛地想起來,聲音也急促了起來,立刻問道:“我太…大哥怎麼樣了!”
劉大娘麵色變得有點擔憂,道:“你大哥看起來比雖是比昨日好了一點,如今卻是睡了一天了,還未醒。”又補充道:“已經請了郎中來看過了,郎中說你大哥命大,刀子在偏一點就是神仙也救不回來了。”
“大娘,我能去看看他嗎?”
劉大娘瞧了瞧她,點了點頭說道:“把這些喝完了再去。”
葉長安將一碗米水,一飲而盡。
劉大娘瞧著她出去的背影,眼眶裏頓時眼淚打轉,真是蒼天有眼,小主子還活著。
葉長安住在劉大娘家中有些不好意思,便經常幫劉大娘做些農活,甚至劈叉殺雞,不再話下。
有時葉長安捉雞的模樣,還把劉大娘逗得直笑,兩個人就在院子裏,一個一邊捉雞邊笑,一個邊洗菜邊笑,笑的的直不起腰。
劉大娘沒問江連祈為何受傷,葉長安也不提,就這樣日子過了幾天,江連祈才說了句話。
“水——”江連祈用盡了力氣,扯著沙啞的嗓子喊了一句;
葉長安本來在他身旁打盹,一聽便直了起來,趴在他身上聽他說什麼。
“哦!水!馬上就來。”葉長安自言自語的說道;
葉長安將他扶起,江連祈側倒在她身上,葉長安掰著他的身子,看著他一小口一小口把水吞咽下去。
“還喝不?”
江連祈搖了搖頭,又被扶著躺了下去;
“是二皇子嗎?”葉長安雙手杵在榻上,托著腮道;
江連祈麵上冷的害怕,心裏卻慶幸,還好去找了她,要不然受傷的怕就不是他一人了。
葉長安瞧著他的臉頰,也覺得自己說錯了話,連忙道:“你還有我和阿爹。”
“多謝你。”江連祈用了些許力氣,擠出來了這三個字;
葉長安看著她照顧好幾日又好起來的人,心裏也著實的高興,笑眯眯的說了句:“客氣什麼!”
江連祈:……
沒過一會兒,江連祈又合眼沉沉睡去了。
這幾日裏,隆州亂作一團,驛站的車馬都到了寺廟。暗衛沿著這些廊亭尋找著太子殿下的蹤跡,終於有一個聲音道:“這裏!這裏!這裏好似有打鬥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