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七月的天氣比往年要熱一些。
縱然屋內開足了冷氣,人一旦動起來,還是容易出細汗。
徐晚意今天穿了一件墨綠色的家居服,她本來骨架就小,一瘦下來整個人就像縮成一團的人形骷髏,一點多餘的肉都沒有。
上鏡都顯得極瘦的人,在現實生活裏看,就像用一次性筷子搭出來的架子了。
看著確實不太健康。
她前兩日出席了一個商務活動,剛好重新讓造型師做了頭發。
這種烏黑的自然發色讓她的皮膚顯得更加蒼白,嘴唇沒有血色,不化妝的時候,整個人就像生了一場重病。
助理瀟瀟正在幫她確認行李,這次出門旅行要花上二十來天,兩個二十六寸的行李箱被她塞得滿滿當當。
經紀人mandy特意交代她,有幾件衣服一定要記得穿,那是好不容易爭取來的代言,馬上合約就快到期了,可得和品牌方維係好關係。
想來她也算是這個圈子裏高開低走的代表人物了。
二十歲出道就演了金禾導演的文藝片《牧女》,在大洋彼岸的威尼斯掀起話題,從主競賽單元脫穎而出,成為最年輕的威尼斯影後。
那一年的她,被國內媒體封為神話。
簽約高奢代言、各類劇本優先考慮、紅毯的咖位、采訪時的誇讚……
好像她想要什麼,都有人眼巴巴地將果實送過來,甚至還能提供備選,任她在這堆誘惑和橄欖枝中挑選。
如今的她,是互聯網上群嘲的對象。
有人說,金禾去世後,徐晚意就破罐子破摔了,一點也對不起恩師的栽培。
有人說,捧殺是最可怕的封殺,徐晚意當年被拋的多高,現在就有多可笑。
還有人說,徐晚意根本就是過譽了,不過是沾了那年威尼斯電影無人可打的“電影小年”之光,否則哪來的影後神話。
每次助理看到這些消息,都害怕被她看到,讓她傷心,總是偷偷摸摸地聯係公司派人刪帖。
徐晚意倒是不在乎這些。
有人豔羨名利場的金樽,有人享受眾星捧月的光環。
但她已經去過巔峰了,見過後也覺得不過如此。
發現了幾次“刪稿事件”後,她還專程和公司說:“不用花錢去做這些了,我無所謂的。”
氣得經紀人mandy打電話罵她:“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風評有多差?你自己不在意,公司要在意的啊!”
她什麼都知道,但她是真的不在意了。
人們都喜歡造神,也更喜歡看神的隕落。
她剛從威尼斯回來的時候,蘇錦意還不知道在哪個培訓班學表演。
後來蘇錦意第一次提名影後時,電影界還稱她們兩人為“雙意組合”。
那時業內流傳著這樣一種說法,明媚感得看徐晚意,她能演出少女的靈動和倔強,演愛情片的時候甚至可以喚醒初戀的記憶,看她的戲,嘴角都會忍不住上揚。
而想看清新感,就得是蘇錦意,男主戲的禦用女一號,最不像花瓶的花瓶,既能演出聖女感,又兼具知性。
如今不到十年的功夫,蘇錦意已經是影後兩連冠,業內女演員的標杆人物。
而她呢,明媚不在,電影票房號召力大不如從前,甚至有“票房毒藥”的稱號。
漸漸地,電影主角劇本也不再遞給她了,取而代之的是各類電視劇的惡毒女配和醬油客串。
《曾經最年輕的影後如今無人敢用,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