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瑞年不客氣的打斷他:“我們抓到幾隻厲鬼,她們生前受到過非人折磨,我們決定配合警方將這些人抓獲,請您幫忙。”
霍盂呃了一聲:“你這個信息量有點大,抓厲鬼我能明白,受過折磨這我也懂,不受折磨也不能變厲鬼,但是這個配合警方去抓人是什麼梗?難道說,死要錢你又換工作了?現在不當老師改當警察了?”
陳如梭說:“師叔哇!看你這話說的,我要是換工作能不跟您老人家彙報嘛?不是我當警察,是我的一個朋友。也不是因為他當警察,而是這件事簡直慘絕人寰、泯滅人性、喪心病狂。為我門派所厭惡!師父他老人家說過:‘我派生於陰陽兩岸,必定要庇佑善鬼,懲處惡人,弘揚正氣,除暴安良!’所以師叔你一定要幫忙!”
霍盂眯著眼睛看了陳如梭幾眼,又轉頭看柏瑞年:“他胡鬧也就罷了,你怎麼也跟著摻和進來?”
柏瑞年歎息一聲:“他跟你說的話,跟我也說過。”
林霄擠過來說:“真的好殘忍啊!老板你知道嗎?就那些人啊,從外麵拐賣少女然後虐待直播給一群變態看。”
霍盂眼睛一閃,生生把‘這麼香豔’四個字給咽下去:“就算是這樣,這也不是你們能管得,你們雖然是活人,但是你們不能管活人的是,你們的工作是管鬼的。”
陳如梭說:“師叔你不要這麼說啊!我們是管鬼的,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什麼鬼都抓啊!”他內心憤怒,一時口無遮攔道:“那麼無情無義,跟陰差有什麼區別?無情無義的。”
柏瑞年不動聲色地推了他一下。
霍盂眼睛裏的光黯淡了下去,他抿著嘴嗤笑了一聲。
林霄沒注意到氣氛的變化,還在那裏自顧自地說:“不是普通的虐待,他們把那些人的器官都摘除了,割舌頭、挖眼睛,還把四肢都生生切掉,而且……”
一邊的小鬼孟孟嚇得捂住自己漆黑的瞳孔,鑽到貨架下麵去了。
霍盂表情緩和了一下,半笑不笑地說:“而且賣給慕殘愛好者,如果死了呢,就賣給玩冰戀的,而殘缺的肢體多數賣給喜歡食色的直接吃掉。所以鬧得這些魂魄連個屍體都沒有,無處可去,為了防止變成厲鬼,他們還高價找來沒有道德的送魂師和神棍,直接下索命咒,弄得這些魂魄大多魂飛魄散,餘下的也東躲西藏,不敢回去複仇。不過最近聽說他們在本市的一個地下表演場所因為門口出了命案停業了,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原因,估計是有厲鬼的怨氣太大了,他們鎮不住了吧?”
林霄躲到柏瑞年身後,聲音顫抖地說:“你、你為什麼知道這麼多?你跟他們是什麼關係?”
霍盂裂開一個獰笑,把臉湊近林霄說:“因為我也是其中一員啊,我專門負責抓那些殘餘的魂魄還有你這種愛多管閑事的小鬼,把他們做成點心,賣給其他的鬼吃,就是上次你吃的那種……”
林霄嚇得哇地就哭了。
孟孟從貨架下麵爬出來,過來拉住他,對他搖頭,咿咿呀呀地告訴他霍盂是騙人的。
霍盂看把人欺負哭了,心情大好,柏瑞年微微皺眉,陳如梭小聲安慰林霄:“別聽他嚇唬你,這要是真的,柏瑞年早就把他給滅了!放心吧,這地方鬼吃的這些東西,都是無公害無添加的,比人類吃的健康多了,別哭了別哭了,你看孟孟都笑話你了。”
柏瑞年說:“師叔,這件事我既然管了,怎麼也要管到底。我明白您的意思,陰陽兩路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則,我不應該摻和人的恩怨。但是若不是有無良的送魂師做出滅魂的事情,或許這個組織早就得到報應,這些罪惡的事也不會再發生,我門派不敢妄稱正義之士,但好歹做事問過良心。惡人製鬼先找了無良之輩,魂魄複仇我們為何不可祝其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