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掃興!林霄想摘下來麵具,拽了半天也拽不下來,一想萬一摘下來一會帶不上去怎麼辦,就幹脆盯著頭去伸手去撿蜘蛛,本來就黑,他又套著麵具,隻能借著紅眼睛發出的詭異光芒去拿蜘蛛,誰知道他往下一伸手,並沒有預想中抓了一手毛茸茸,那滑溜溜的觸感,似乎是很久沒有接觸過的……人類的皮膚?難道是他碰到了柏瑞年?林霄嚇了一跳,連忙憑借著方向感飛竄到吊燈上,受過那種刻骨銘心刺痛的林霄抱著吊燈發抖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柏瑞年的皮膚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燙,他沒有被灼傷,柏瑞年也沒有因為被鬼碰觸發出痛呼。
林霄納悶的看看自己的手,難道他其實碰到的不是柏瑞年嗎?那光溜溜的……可能是個玻璃杯吧?
燈泡憋了,在漆黑的屋裏,看別人家的閃亮燈光尤其刺眼,柏瑞年歎了口氣,摸著黑出去買電燈泡,林霄趴在窗台上一直看他走進附近的便利店才放下心來。都去便利店了,那一定不是逃走了,他把鬼頭套摘下來,關了電動蜘蛛後感慨,這世上還真的有不怕鬼的人,經過他這麼多天的惡作劇,柏瑞年不可能還意識不到屋裏有問題,他竟然還能若無其事的回來住,真是勇敢。
扛著梯子拿著燈泡回來的柏瑞年修好吊燈,坐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是他大意了。這個家夥也沒有他想得那麼好對付,比起讓他做這種換燈泡收拾屋子的工作,還是直接送魂來的容易,他看著滿屋子的狼藉,想到這些早晚都要由他來收拾,不免有點懷念昨天對付的那個纏上沈萍萍的女鬼。
林霄低頭看著屋裏的東西,歪著頭看柏瑞年從紙袋裏拿出麵包吃,他似乎並沒有什麼胃口,隻掰了一半,林霄趁著他走開後,忍不住又飄過去看著麵包,因為失去了味覺,他對食物已經沒有什麼欲望了,營養不再是供給他生命的必要,可是看見柏瑞年每天都吃的樣子,不由得產生了點好奇,他左顧右盼,飛快地掰了一塊放到嘴裏,果然已經吃不出什麼味道,但是這個動作讓他懷念無比。
柏瑞年把梯子送到樓道之後,轉頭瞥了一眼少了一塊的麵包,心裏無奈地歎息了一聲。他昨天收拾鬼屋累了一天,實在沒有精力再收拾這一灘血液紗布,況且他覺得這樣還挺好看的。
他起身打開電視,從自己帶來的盒子裏拿出一張光盤,放在一台看上去已經有年頭的影碟機裏麵,林霄的驚嚇裝備沒有起作用,但也沒覺得沮喪,他轉頭看見這個老古董竟然還用這種已經淘汰了八百輩子的影碟器,鄙視地噴了一口氣,扔下麵包也飄過去掛在吊燈上,跟著柏瑞年看起電影來。
一陣詭異的音樂傳出來,林霄還在納悶自己已經關掉電腦怎麼還總聽見可怕的聲音。突然電視閃爍了一下,出現了兩個人奔跑在一個黑暗的亂樹林裏的畫麵,音樂越來越急,兩個人的表情極其驚恐,突然前麵一個閃爍,一張赫然放大的鬼臉一閃,伴隨著一陣女人的慘叫,屏幕上閃現出血淋淋的片名,林霄嚇得死死地抓住吊燈,哆嗦著咽了一下口水,這這這不會是個恐怖片吧?
電影很是驚悚,麵目猙獰還沒有下巴的鬼怪神秘莫測,平均每十分鍾就出來嚇死一個人,每次出場的造型還很多變,殺人的方法更是層出不窮。簡直是一本虐殺人類大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