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回來了。”張曉芊腳步剛一進門,張思安就迎了上來。張曉芊摸摸女兒的小臉蛋,和女兒一起坐在了沙發上。
“大寶、二寶,你們快去洗手準備吃飯。”程豔在兩個孩子的頭上輕輕打了一下,他們便跑出去了。
“程豔,我怎麼沒見孩子的爸爸呢?”張曉芊突然想起了什麼?早上由於自己突然的到來,對著這個家的事她來不及問,她便帶著安安去程誌安的墳地了。直到此時她才細細注意起這個曾經的家,飯桌上似乎沒有聽見兩個孩子叫爸爸。
“他爸在小縣城開了一家裝潢鋪子,一個月回不了幾次家。其實他你認識,就是和你在一起交過學的程偉。”聽著程豔說孩子他爸是程偉,張曉芊心裏有點吃驚。但是她沒有把這種吃驚表現在臉上,她拿起筷子帶著很多問題吃著飯。
這個家的確和十五年前一點都不一樣了。張曉芊站在院子裏,她在尋找著十五年前的痕跡,一院的房都是最近幾年才修的,全是紅磚青瓦房,就連院牆都是紅磚圍起來的。正房看上卻最新,牆的四周都是用乳白死的瓷磚貼了的,窗戶是很大的玻璃窗。唯有牆角那顆柿子樹還長在原來的位置,茂密的樹葉下藏著很小、很小的和樹葉一樣顏色的柿子,但是柿子樹長高了,而且長粗了。她看著當初她和程誌安住的那件房子,雖然曾經的一切都不複存在了,但是記憶中卻有著摸不去的痕跡。她推開了房門,裏麵的一切都是新的,牆白得有點刺眼,牆上掛著程豔的結婚照。衣櫃、冰箱、電視……,一切擺放的很整齊。張曉芊沉思著,突然一陣響亮的電話鈴聲從口袋裏傳出來。
“喂。”
“張總。你在哪?天快黑了,我來接你。”白輝跟著張曉芊已經好幾年了,張曉芊從一個不起眼的小公司老板到今天有著幾個分公司手下員工上千人的大老板,這一路走來,白輝最了解她,他敬重她,也默默關心著她。
“我在鄉下的親戚家,今晚不回來了。”沒等白輝回答,張曉芊掛了電話。
院子裏的暗下來了,黑夜就要來了。張曉芊走進了正房,房間裏燈很亮,孩子們坐在一起看著電視,程豔和母親各自懷著心事坐在炕沿邊。
“大寶、二寶和姐姐去到媽媽的屋裏看電視,我和舅媽說說話。”程豔透過玻璃窗早就看見院子裏張曉芊的一舉一動了,她不去陪她是因為她理解她。
“媽媽,我也去嗎?”張思安輕輕的問媽媽,她其實是一個很懂事的孩子,她根本就沒有心思看電視。張曉芊點點頭沒說話,張思安便和大寶、二寶一塊出去了。
“嫂子,你坐。”程豔本來就在母親身邊,她又向母親身邊移了移。張曉芊坐下了。
“嫂子,這幾年你都在那裏?你過得好不好?安安一直在你身邊嗎?”程豔首先打破了安靜、緊張的氣氛。
“我過得很好,我生了安安就去外麵闖蕩了,安安一直我爸媽帶著,我把她接到我身邊沒幾年。”張曉芊說的很輕鬆,但是真的過得好嗎?她自己知道。
“你一個人帶孩子很辛苦,你就沒給安安找一個爸爸嗎?你還這麼年輕。”沉默的母親開口了。
“媽,我找過,但是過不到一塊,我就離了。我已經習慣一個人過了。”張曉芊含著淚卻露出一絲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