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女兒的心事(1 / 3)

某城市的郊區,綠樹成蔭,環境幽雅。因此,也就成了有錢人的寶地,綠樹中矗立著大大小小不同結構、不同顏色的別墅。其中一座小別墅特別的耀眼,雪白雪白的牆襯托出紅色的圓頂,旋轉式的外圍樓梯,別具一格。院中的設計不知花費了多少時間,就連每一顆樹的位置都恰到好處。此時正直初夏,前院假山上花紅草綠,假山下的一個池塘裏魚兒在嬉戲。後院裏一片竹子瘋狂地生長著,竹子旁邊的草坪上一個秋千隨風飄蕩。此時,別墅裏的一間小房子裏一個女孩在電腦上玩著遊戲,她也許剛剛起床,身上還穿著睡衣。她旁別桌子上放著一杯牛奶。陽台上一個中年婦女正在小心翼翼的澆著花,她穿的很樸素,看上去和這個別墅裏的任何一樣擺設都不協調,她便是這個別墅唯一的保姆阿梅。玩電腦的女孩是這個別墅的小主人張思安。

隨著嘀嘀的幾聲車喇叭,阿梅立刻放下手裏的活,跑下樓梯,繞過假山,奔向大門。她已經習慣了這個喇叭聲,她知道是主人張曉芊回來了。

門開了,一輛寶馬緩緩開了進來。車停下了,司機白輝打開車門走了出來,他走到後排車門跟前正要伸手去開車門時,張曉芊卻自己打開車門下來了,她手裏提著一袋水果。阿梅也許是在這裏很長時間了吧,她不像一般傭人看幾主人那樣拘束,她接過張曉芊手裏的水果問她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然後兩人並肩走向房間,白輝則把車開進了車庫。

“梅姐,今天怎麼又把你的舊衣服穿上了,我給你買的衣服怎不穿呢?”張曉芊看著阿梅笑了笑說。

阿梅用手拽了拽自己的衣角,傻傻的笑著說:“你買的那些衣服顏色太豔,我穿著不舒服。我長時間在家呆著,穿什麼都無所謂。你餓了嗎?我去給你做吃的。”

“我今天開了一個簡單的會,公司沒什麼事我就回來了。這會我不餓。”說完她上樓去了。走到樓梯中間她又轉過頭說到:“對了,梅姐。有時間你多休息一會兒,別太累著。”聽著張曉芊高跟鞋的聲音漸漸的遠去,阿梅心裏有說不出的感受,她本身的名字叫李小梅,來自農村,又沒多少文化,給人家經常當保姆,嚐盡了人情的冷漠。自從兩年前來到這裏,她才發現並不是所有的有錢人都是那樣的冷漠、高傲。想到這兒她開心的笑了。

“安安,你怎麼不看書做作業呢,就知道玩遊戲。”張曉芊上樓沒有回自己的房間,她首先來到女兒的房間。

“媽媽,你能不能讓我玩一會兒呢?我都考上重點高中了,就這個假期有時間玩。”張思安一邊玩著遊戲一邊給媽媽說著話,她頭也沒回。

“遊戲會入迷的,你難道不知道嗎?電腦關了,去書房看書。我給你買得那些文學名著都看完了沒?”此時,張曉芊對女兒說話的語氣不再是那麼的溫和,而是非常的嚴肅。

“媽媽,文學天才不是看別人的書看出來的,你也不要幻想著有一天我會成為魯迅或者雪萊、泰戈爾。你的女兒沒有文學天賦,我根本就不喜歡文學。”張思安看著她的媽媽生氣的說。

母女兩個一個看著一個,好一會兒誰也沒說話。這時阿梅端著一盤水果進來了,她從兩人臉上的表情就知道她們在生氣。她放下水果,走到張思安身邊拍拍她的肩膀說:“安安不要生氣了,媽媽她很辛苦”。然後又對張曉芊說:“安安才十五歲,她小不懂事,你就別生氣了。”說完她端起桌上那杯早已冰涼的牛奶出去了。

張曉芊看看女兒房間裏的裝飾,她知道女兒長大了,床上她買的洋娃娃不知哪兒去了,幾本帶鎖的日記放在枕邊。牆上女兒的照片換成了她也不知是影星、還時歌星的畫像,床頭掛著一串用五顏六色的線自己編的風鈴,隨著窗戶進來的風劃出優美的弧線。她走到女兒身邊,用手輕輕的撫摸著女兒的頭,歎了一口氣說:“安安,你爸爸他很愛文學,他有一本未寫完的小說,我想……”

“好了。你別說了。”張曉芊還沒說完,張思安就打斷了她的話。突然,張思安哭了,她哭著說:“爸爸,多麼溫暖的稱呼啊?可是我從小就沒有爸爸,你一直說爸爸去遠方了,等我長大了爸爸就回來了。現在都十五年了,爸爸在哪兒呢?媽媽,你知道嗎?我好想有一個爸爸。小時候,你把我留在外婆家裏,我從小就不知道什麼是父母的愛。上幼兒園的時候,當我看見別的小朋友的爸爸、媽媽送他們上學,接他們回家,我心裏是多麼的羨慕他們,因為我的爸爸、媽媽從沒接送過我。當我回到你身邊的時候,我是多麼的高興,又是多麼的失望,因為我的爸爸不在我的身邊。而你常常對我說爸爸去遠方了。在學校的這幾年,每一次家長會上,看著同學們的爸爸和老師們談論自己孩子的成績,我心裏什麼感受?我現在長大了,你告訴我,你和爸爸是不是離婚了,還是爸爸不要我們了,或者還是其他原因,你為什麼不給我說爸爸的事情呢?我有權利知道。”

張曉芊坐在女兒的小床上,聽著女兒的哭訴,她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最終串成了一串珠子,叭叭地滴到了地板上,濺成了一朵朵傷心的花。她把女兒擁入懷中,用手輕輕擦著女兒臉上的淚水,千言萬語卻不知給女兒怎麼說,也許她太忽視女兒了,她從來的不知道一向乖巧的女兒心裏裝著這麼多的委屈。

第二章回程灣村

夏天的夜,似乎閉上眼就亮了,讓人感覺總是睡不醒。可是張曉芊在床上翻來翻去,她想著女兒白天說的那些話,怎麼也睡不著。她打開床頭燈,看看時間才淩晨兩點。他下床打開一個帶有密碼的抽屜,裏麵除了幾個厚厚的筆記本和幾張有點發黃的照片之外,什麼都沒有。她把照片拿在手裏,眼淚流出來了。最上麵的照片上兩個人背靠背坐在草地上,他們看上去很年輕,女人笑臉如花,男人一臉陽光。看著照片張曉芊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還好,房間是隔音的,在這麼安靜的夜裏沒有人聽見她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