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的時候,蘇諾的被子裏突然鑽進一個人。
她一驚,全身呈戒備狀態。
那人粗魯地解她的睡衣。
熟悉的氣息,讓她安靜下來,任由他為所欲為。
霍展熟門熟路地進入她的身子,裏麵灼熱的溫度讓他蹙了眉。
“你在發燒?”
蘇諾搖搖頭。
她不知道。
自己的身體,不知道痛癢,也不知道冷熱,除了實在難受得緊時,會感到暈眩之外,其餘的一概感受不到。
有時候,她甚至覺得自己像是一台運行精密的機器。
霍展不悅地退出來,裹著睡衣替她找來了溫度計和藥。
量了溫度之後,頗有些慍怒。
“40度3?你是傻子嗎,這樣都沒感覺?”
蘇諾被罵得不敢吭聲,擁著被子,看著他忙來忙去替自己找藥,竟有種歲月靜好的錯覺。
但她很快就清醒過來,告訴自己這不過是錯覺,李夢箐回來了,一切都不一樣了。
吃過藥,霍展到床上抱著她。
“為什麼突然發燒?”
印象中,這女人的身體素質幾乎能與他媲美,即使跟在他身邊,常年受傷,也很少出現惡化的現象。
蘇諾挽起唇角,露出一個很輕的微笑,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
反正,他也不會在乎的。
果然,霍展沒有再繼續問下去,而是沉默了一下。
“蘇諾,你把戒指還給我吧。”
“……”
蘇諾蝶翼般的睫毛猛然抬起,受驚一般看向男人。
他說什麼?
把戒指還給他?
前些天在醫院,他替她戴上戒指的時候,她還以為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這場夢不過才幾天,就要清醒了麼?
許是她清澈的目光中終於帶了幾分怨懟,霍展有些不自在地移開眼。
“你別這樣看我。我沒料到夢菁會回來。”
仿佛這個名字給了他勇氣似的,他低下頭,認真地看著她。
“我原本以為她死了,以為沒有她我也可以將就,可是她回來了,我做不到將就。”
一字一句聽在蘇諾的耳朵裏,無異於晴天霹靂。
對他來說,她不過是將就?
她原以為,這些年的並肩作戰,如此的默契,他就是塊石頭,也該被焐熱了才是。
可是,在這樣的夜晚,他認真地,一字一頓地對她說,她不過是將就。
蘇諾死死壓抑住顫抖,卑微的做著最後的挽留。
“可是,爺爺的遺願便是讓你娶我……少爺,你連爺爺唯一的遺願都要違抗麼?”
霍展目光一沉。
她什麼時候長了膽子,竟敢搬出爺爺來壓他?
於是,神色連帶著語氣也冷下去。
“我已經娶過你了。”
難得看到女人這個可憐兮兮的模樣,霍展倒是生了幾分惻隱之心。
想了想,他提出一個補救的辦法。
“我想過了,以後讓我身邊的淮清跟著你。這孩子很優秀,能力出色,又講義氣,我很看好他,幾年之後很可能有我的成就。明天我就讓他過來找你,你好好把他給養熟了,等我們離婚,你就和他結婚。”
蘇諾震驚地看著男人。
這麼荒唐的話,竟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嗎?
她身體裏仿佛有什麼東西碎掉了,那些碎片爆發出力量,甚至讓她在他麵前有了反抗的勇氣。
蘇諾用力推開男人,瞪著他。
“你瘋了!淮清他不過是個二十歲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