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上半部 何謂善 第一章 調戲了自…(1 / 3)

北宋,臨安城外,六合寺。

“兄弟,我不甘啊!啊!……”耗盡了最後一絲心力,一條骨瘦如柴的漢子瞪大一雙豹眼,再也沒有機會吼出聲音,吼出自己那些費勁心機自認為韜光隱忍可成大事的心聲。

墮入無盡的混沌黑暗,不知過了多久,迎來一片刺眼的光明,瞬時變得周身溫暖讓人感覺仿佛回到了母體,孕育在無比舒適的小世界。

平生未有的美好感覺,讓人忘卻了一切,仿佛過了一生那樣漫長,又好像眨眼間的短暫,對於時間的感覺越來越模糊。安逸迷茫中感觀忽然清晰起來,耳邊傳來快速的心跳聲,接下來是女人不間斷的痛苦哀嚎,很快,眼前的世界變了。

三個女人忙前忙後,手忙腳亂地照顧著榻上的一位產婦,她就要臨盆了。

兩位年輕的丫鬟,正在一位中年婦女的指揮下忙碌著,額頭上因為焦急淌下了汗水,打濕了鬢角。

本來顯得有條不紊的中年婦女把兩位丫鬟支開後,疾步奔到門外,又趕忙閉上房門。假裝擦擦那比大多數人更加突出的額頭。

門外急得來回踱步的老年員外,幾步迎上前來,看到產婆故作為難的表情:“李婆婆,我女兒她……”後麵的話,沒敢多問。

“張員外,我的大官人哪!情況不太妙啊!胎位不正,可能臍帶有些纏脖,很是棘手啊!”

再多的話,李婆婆沒有說,她感覺已經夠用了。

“李婆婆,請你一定多盡力!這方圓幾十裏唯有您李婆婆最為高明,請一定要保他們母子平安啊!我一定加倍重謝!”張員外連連作揖。

要的就是這句話,見目的已經達成,李婆婆馬上就坡下驢:“這說的哪裏話,哪怕一文錢不要,就是使出我平生本事也定要保貴人母子平安!誰讓您是這十裏八鄉最大的善人呢!……”

漢子看到眼前的一幕,認出來畫麵中的產婦正是自己的母親,隻是比自己記事起的記憶中年輕了許多,也沒有那散不開的眉頭愁雲。那位中年員外正是漢子的外公,漢子是個遺腹子,幸得他老人家把他培養成人,教會他習練拳腳槍棒技擊之術,又傾盡家財為他四處聘請名師習學高深的武義。

“娘!外公!……”

正當漢子伸出手馬上就要碰到至親的一瞬,畫麵忽然快速輪轉起來,雖然迅速,又絕對會讓觀看之人清清楚楚地看到。

一個男嬰呱哇哇墜地,學會走路,習學文武,拜師學藝,十幾歲得周老英雄為師,藝成從軍報效國家,成家立業,夫唱婦隨,受嶽丈提攜進入東京禁軍,日積月累小有升遷,後遭奸人陷害身陷囹圄,家破人亡被逼落草,奮戰半生,最後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仇人興風作浪無可奈何,直到抑鬱而終!

漢子這一生,經曆了太多太多,親情愛情友情,背叛隱忍齷齪,終此一生,是機關算盡自負成事又一事無成的一生,枉為天下聞名的豪傑這個虛名。

時光匆匆流走,這就是漢子的一生,好像都沒用半個時辰。隨著畫麵裏看到的自己圓睜二目,畫麵陷入了黑暗。

“我,這是死了嗎?這是哪裏,我又要去哪裏?”漢子疑惑著,不甘地逐漸失去意識。

黑暗中,伴隨著一陣劇痛,感覺到頭上被什麼硬物砸了一下,漢子忽然睜開了眼睛,一邊下意識地捂住額角,一邊眯著眼適應強烈的光線:“這是哪裏?誰打我?”

睜開眼視線中模糊的閃現出一道婀娜的身影,看不清,但又好像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