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沒事,我有失重丸。好多,夠你吃的。”
夠我抱的。
“你帶著我到哪都會遭到他們的追殺。”
我想了想,問:“難道我自己逃他們不會追殺我?”
“他們不會費那麼大力氣去找你。”
“可是我還是要躲,同樣都是躲,帶著你還有個伴兒。”
但這句話顯然不能蒙過阿詹,他定定地看著我,眼神漸冷,“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什麼目的,什麼目的,這讓我著實想了好一會兒,才問:“你還有啥特別厲害的?”
不等他答,我突然想起李囚葉兩人圖謀他血的事情,驚喜道:“對了,你的血是不是很厲害?嗯,就當我帶了一個特別厲害的移動血庫?治傷保命,提高戰鬥力?”
阿詹麵色隱隱有些崩潰,繼而好笑地搖了搖頭,轉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題,“你叫什麼?”
三個多月了,他竟還不知道我叫什麼,我自己沒介紹過,所以說起來也不能怪他,隻不過心裏卻平白的多了一點失望。
不過麵上卻是不顯的,我咧開嘴笑道:“孟九芹。”
我以為在這件事情上我已經和這個別扭又可憐的少年達成共識了,所以當那個送飯的小姑娘進了又出,將又變成一白一黑的粥交到我手裏後,我立即就再一次開了迷障薄膜。
我扶阿詹下來,在他腳觸及地麵的時候,他狠狠皺了一下眉,我看了看光滑的地麵,又看了看恢複如常的他,沒說話。
暗道是在石床最底部,很輕易就被打開,我跟著他跳了進去,裏麵黑漆漆的,空間很小,我剛想要找蠟燭點上,抓著阿詹的手突覺灼熱,然後周圍泛出紅光,照亮了少年清雋的麵容。
我腳底是一個紅色的漩渦,拉著我往裏麵走,這是陣法開啟了,我心上剛喜,抬頭卻見阿詹腳底什麼都沒有,他看著我,笑了笑,鬆開了抓著我的手,我這才意識到這人根本沒打算走。
如一盆冷水兜頭澆下,我怒目圓睜,“你什麼意思?!”
他絲毫沒有言而無信愧怍的自覺,笑道:“我放你走,你誠實。”
我誠實?我誠實什麼?誠實把他當成移動血庫嗎?!
“我要你跟我一起走,你留在這個鬼地方幹什麼?!”
他看著我,這一次是我無論如何都看不明白的複雜情緒,卻有一種讓人窒息的濃重,他喉結動了動,卻沒說出什麼,幾次三番,直到最後,自嘲般地笑道:“這裏有結界,我出不去。”
“屁!”
屁個結界,他能在這裏開啟陣法,還破不了那勞什子結界?!
陣法逐漸啟動,拉扯我的力量越來越大,我又驚又怒,心頭大駭,“這裏有結界是吧!好啊!我別的本事沒有,隻法器一大堆,在你們這裏破鎖破結界還從沒失手過!”
我不管他說得是真是假,隻一股腦的將能搬出來的工具都搬了出來,齊齊在我周圍展開,連拉扯我的陣法都被這些法器撕開了一道口子。我由此得到了喘息的機會,迅速將一捆紅繩拿出,栓住了阿詹的腳踝,借力一拉,將他帶入了陣法中心。
“孟九芹!”
失重感襲來,我身體不斷下墜,耳邊聽到的最後一句話,就是我的名字。
他第一次叫我名字,帶著不可遏製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