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堯見人齊了叫後廚起菜,三人落座之後很快就像從前那般談天說地,多是傅宛眉和殷禹執問雲卿堯邊關風土人情,也同他講了些青山學院中的趣事。
各色菜肴一一上桌,三人邊吃邊飲了些酒,幾年的軍隊生活使得原就不怎麼壓抑自己本性的雲卿堯更加直爽利落,對傅宛眉道,“先前我聽禹執說你不想入仕,既如此不如同我去軍中做個幕僚,總好過在傅宅那片巴掌大的地方廝混一生。”
傅宛眉倒也不推辭,舉杯邀敬了一下道,“我是有這個想法,但是現在還不行,再等等吧,等到家中安定,禹執也入仕穩定下來,我便打點好家中事務去邊關尋你。”
雲卿堯舉杯喝了也沒多說,隻道了聲好。
殷禹執與二人談起科考中作文的題目,三人就著這個話題又談了些各自的看法,其中自然是雲卿堯談的更為深刻透徹,有些道理傅宛眉雖也看的明白卻不能如他二人這般無所顧忌,隻是略帶委婉含蓄的說了說自己的看法。
雲卿堯瞧著他雖有顧忌卻仍能侃侃而談的模樣不禁也有些刮目相看,心中已有了計較,很清楚若是他們二人一同下場去考殷禹執還真略輸一籌。
吃過飯後三人各自回家,殷禹執特意跟傅宛眉說了過幾日寧王府登榜宴請之事,若是給傅郎中府上下帖子傅宛眉必定也不能跟著前往,如此便作罷了,教他不要多想。
傅宛眉哪會為此不快,隻道費心了等等。
雲卿堯卻很自然的拍拍他肩膀道,“閑來常聚,別成天的躲在府中,大大方方的來拜訪即可。”
傅宛眉感激他如此高看自己,點頭道謝稱是。
接下來的時間雲卿堯又是整日被召進宮陪駕,太子都有些為此感到不快,可聖心難測誰又能隨意左右。
寧王府忙著接待前來祝賀的親友殷禹執也走不開,一連幾日被拉著參加宴請。
傅宛眉倒是沒像說的那樣隨隨便便的就去拜訪二人,況且傅寶庭第二次名落孫山傅郎中大發雷霆全家上下戰戰兢兢的生怕惹他不快,林姨娘怕傅宛眉整日如此遊手好閑教傅郎中不快趕忙去求了李大夫人,讓傅宛眉替了府中的老賬房開始給家中田產鋪子記賬這才僥幸沒被遷怒。
傅宛眉結結實實的忙了起來,傅宇良管理家中產業,傅寶庭作為家中唯一還有希望走仕途的人因為傅宛眉的歸家減輕了束脩壓力依舊得以在青山學院繼續讀書,他如今已經二十歲了,再三年如果考不上,傅家就真的要從官宦人家沒落道普通的商賈之家,如此一來就再跟官場家族沒有絲毫關係了。
雲卿堯結束了每天在宮中伴駕的休假重新回到了軍中,臨行前皇帝再三問他想不想回京做羽林軍統領,這個職位曆來都是皇帝最信得過的人去擔當,畢竟是守衛京城皇宮的最後一道屏障,甚至可以說從古到今幾乎所有的造反宮變也都多多少少與這支特殊的軍隊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這樣的位置又有誰能不動心呢。
雲卿堯沒有應下,隻道自己更喜歡邊關的自由,三兩句看似玩笑的話就將此事帶過,皇帝見他果真無意於此也就作罷了。
臨行前殷禹執倒是替他擺了送行酒,叫了傅宛眉,無奈傅宛眉在家中被傅宇良纏的著實無法脫身,最終隻是遣淮梧來送了件手工略顯粗糙料子卻十分不錯的皮毛大氅來送給雲卿堯,二人深知他在傅宅混日子委實不易,觥籌交錯間也是頗多感慨,如今雖是春日雲卿堯也知他這禮物送的相當用心,仔細收好連同長公主替父子二人準備的東西一同帶回了邊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