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你呢,我還以為你忘記了呢。”楊正剛笑著說了句轉身對楊正強說:“哥,你幫忙搬一下。”
“哎”楊正強應了一聲,搬出一箱啤酒,楊正剛付完錢後,接過楊小毛遞過來的牛奶,進屋打開,並喊道:“葉子、墩子,過來,你們每人一瓶奶。”葉子和墩子正輪流裝著爺爺喂的肉呢,聽見叫聲,又呼嚕呼嚕爬下凳子,擁到叔叔麵前。特別是墩子,口裏還嚼著爺爺喂給他吃的肉,話也說不清楚,隻是嗚嗚地叫著,手指著楊正剛手中的奶箱,惹得全家人前啄後仰地笑個不停。
楊正剛打開箱子,伸手拿了兩瓶給墩子:“給,墩子,你自己一瓶,給你媽一瓶。”葉子馬上伸手去拿,口裏說著:“奶奶還要喝一瓶。”
楊正母高興的合不攏嘴:“乖,我的好孫女,奶奶不喝,留給我葉子慢慢喝。”
葉子一手拿著一瓶奶,走到楊母麵前,硬是將奶塞到楊母手中:“奶奶喝,葉子也喝,媽媽也喝,墩子也喝。”
萬杏花接過墩子手中的奶,悄悄地放進口袋,抱著墩子坐在桌上,拿著碗筷就去添飯。
“嫂子,你也坐下來喝一口吧,這幾天大家都夠累的了,一家人樂嗬樂嗬。”
萬杏花雖然小氣吝嗇,外加有點貪婪,但自從搬進了新房這後,脾氣也好多了。當然這是說對待父母的言語方麵,涉及到錢糧的問題,她還是沒有改變,始終不肯給兩位老人養老的口糧,老人也不去計較這些,就自己種點老人和楊正剛名下的幾畝田,權當口糧,也好減輕一點楊正剛的負擔。
楊正剛所想的是,隻要嫂子不排斥老人,讓楊正強時不時幫父母幹點體力活,在家時候,照看一下老人的冷熱傷寒就足夠了,錢糧倒是次要的。每次回來,一般情況下都會給侄子侄女買點禮物,特別是碰到了蘇績這樣的人,他更想開了。給了侄子侄女的禮物,讓萬杏花感覺到她的改變是會得到回報而漸漸去親近老人。
萬杏花還是柳如嫣(姚柔)在這裏過年的那一次,楊正剛第一次開口叫她上桌吃飯,這時第二次,因此心裏有些喜悅,也有些愧疚。她並不是一個完全自私自利的農婦,從小就是那樣的苦生活,逼迫她養成著貪圖便宜,潑辣要強的性格。
“爸媽,哥嫂,兩個小不點,一起坐好,哥,給爸到滿酒,我們一起幹一碗。”楊正剛倒滿一碗啤酒,舉了起來。
可憐的楊正強,不管天氣是多麼的熱,也別想喝一口著冰涼愜意的啤酒。望著著誘人的黃色液體,他等不及楊正剛說完,端著碗,“咕咚咕咚”地一口氣將碗裏的酒就喝完了。
“你是餓牢裏放出來的呀?看你那熊樣。”萬杏花白了楊正強一眼。
“沒事,哥,多喝點,這一箱酒夠你喝的了,嫂子你也和口奶吧,不要管哥喝多少了。”楊正剛今天是盡情地釋放者壓抑許久的心情,開懷暢飲,久違的親情又回到了自己的身邊。
“剛子,你那個媳婦對你還好嗎?”楊正母最關心的還是蘇娥對楊正剛的態度,她雖然對蘇娥的印象相當壞,但為了兒子能成一個家,她自己隻好忍著,就像忍著萬杏花一樣。
“媽,別提她了,我們一家高高興興地吃飯喝酒,幹嘛提她呀?掃興。”楊正剛不願提及蘇娥,這次回來,還有一件事,就是想跟父母商量他和蘇娥的事。
“那柔柔崽哩,柔柔崽有消息嗎?”楊母一聽楊正剛不讓她提蘇娥,心裏很難過,是她的勸解,兒子才答應這門親事的。見楊正剛心情鬱悶,似乎對蘇娥極為不滿意,她自然就想起了柳如嫣(姚柔)。柳如嫣(姚柔)永遠珍藏在她的心中,他也迫切想得到柳如嫣(姚柔)的消息,在問及柳如嫣(姚柔)的時候,老人的眼睛裏自然流露出急切的眼神和眼眶裏也滾動著濕潤的淚水。
可讓她大失所望的是,楊正剛還是搖頭的動作。
“大家不談往事,來喝酒。”楊父提議喝酒,他不忍看到兒子流淚。
“好,不說以往任何事,喝酒。”楊正剛立即附和著,但眼睛卻濕潤了。
中午太熱了,楊正剛臉上身上還是不停地出汗,眼淚和汗水一同滴到碗裏,伴隨著啤酒,吞進了楊正剛的肚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