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霞並不對鄧冰有多少情人而煩心,也不會對鄧冰移情別戀而嫉妒,她也不會去傍著鄧冰的大腿吃飯,她自己有這個能力養活自己,她成為鄧冰的情人,純粹是感激他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伸出援手。
對於鄧冰似乎很熱心於姚柔,張明霞有些不快,因為她看得出來,姚柔是個純潔、剛烈的女孩子。她可以容忍那些為鬥米而折腰的勢利女子纏著鄧冰,但決不允許鄧冰去騷擾善良、自尊、部位金錢所動的女孩子,同為女人,如果自己有能力,就要憑自己的能力保護她。
鄧冰雖對姚柔的怠慢感到不快,但礙於張明霞在身邊,也礙於自己的老板身份,不好為員工的怠慢而發作,隻好依著張明霞意思,來到車間辦公室,張明霞跟在鄧冰的後麵,回頭深深滴望了姚柔一眼,見姚柔仍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手中的活,不由得淺淺一笑。
兩人在辦公室,隨便找些話題聊了幾下,張明霞也隨意彙報了這幾天的工作情況,鄧冰就回去了。
自討沒趣地返回辦公室的鄧冰,見姚柔不搭理他,心裏一點也無不痛快,心想這個女孩子,怎麼這麼大的架子呀?自己不大不小也是她現在的老板,怎麼這麼不陰不陽地對待他?換個別的人,早就順著杆子爬上來,向自己大獻殷勤了,不過,這位冷若冰霜的美人,堪所另類,追起來還蠻過癮的呢。她越是冰冷,就越激發他去想方設法地接近她,把她弄到手,想到上天送了這樣一個仙女給他,禁不住心潮湧動。
正在想入非非之時,辦公室外響起的敲門聲,把鄧冰的思緒拉回到現實中來。
“進來。”鄧冰正了正領帶,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端坐著,等待來人。
“老板。”進來的是倉庫主管肖曉春。
肖曉春,一位情場老手,人送外號“摧花鬼子”,名字倒是順口,可那副尊容卻讓人不敢恭維:冬瓜臉上嵌著無數小星星,因荒淫過度而發黑的眼圈裏,鑲著兩粒綠豆大的眼睛,飽含著精明和貪婪,朝天的酒糟鼻子下麵咧著一張大嘴,五短身材,肚大腰圓,別看他這副德行,圍著他身邊轉的女人還倒有幾個,她們有的是為了他身上的幾個臭錢,有的是被他的甜言蜜語所蒙蔽,還有的被其淫威所逼迫,無法幸免。
鄧冰見是肖曉春,就立即將雙腿駕到桌上,毫無顧忌地笑道:“阿春啦,你來的正好,跟我講講,又有哪些女孩子遭了你的毒手?”
肖曉春腆著大肚子,張著大嘴巴,兩隻綠豆眼滴流亂轉,笑起來連縫都沒有:“我的這點三腳貓功夫還不是老板您教的,哪敢在老板您麵前班門弄斧啊?”
肖曉春邊說邊將貨單交給鄧冰:“今天完成了百分之六十了,對方見我們能保質保量地完成連他們自己也認為不可能完成的訂單,非常驚奇,也非常滿意,說今年的訂單大部分都由我們來加工,要我們做好充分的準備。”說完,打了個響指。
“好”鄧冰一聽,精神一振,忘卻了剛才在車間裏讓姚柔碰了一下軟刀子的窘態,從椅子上跳起來,接過貨單,拋在桌上,走過來拍著肖曉春的肩膀:“走,到外麵喝兩盅去。”
玩具廠對麵酒樓的小包廂裏,酒過三巡後,鄧冰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句:“姚柔的吸引力太大了,我們廠的人感覺都不一樣了,以前死氣沉沉的,現在活躍了許多,是她用什麼魔法將一灘死水攪活了呢?”
鄧冰說的有些誇張,其實姚柔隻是在默默無聞地幹著自己分內的活,除了和鍾彩霞在傍晚的時候出去散散步外,其餘時間也和工友們一樣,都是車間、食堂、宿舍三點一線地機械地重複著,偶爾有工友上前搭訕,她也隻是禮貌地回一兩句,被工友們送了個“冰美人”的外號,這與她在大學時有著驚人的相同。
其實自鄧冰見到姚柔之時開始,就惦記上了她,像他這樣風流的工廠主,女人確實很多,但讓鄧冰玩弄於股掌之中的女人,全都是寫甘願墮落,主動投懷送抱的庸脂俗粉,張明霞雖然比起那些庸脂俗粉要好上百倍,大比起姚柔來,也不是一個檔次。在他的生活中,沒有遇到過像姚柔這樣的超凡脫俗的清純女子,因此鄧冰早就對姚柔是秋天的芥菜——起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