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去了吧,今天跑了一天,有點累。”果不出尚悅梅所料,楊正剛禮貌地回絕了,他知道,老同學的家庭環境相當好,自己沒法跟人家比,老話說:“吃了人家的雞,自己籠裏擠。”自己哪有閑錢回請他們呢?隻好找理由推辭。
“累什麼累呀?你一個大男人跑跑市場還叫累,忘記了當年一擔一擔的稻穀,一肩一肩的扛回家嗎?趕快過來,我們等著你,你不過來,我們就一直等。”那邊尚悅梅再次下起了命令。
“這…….”
楊正剛還是有些猶豫。
“這什麼這呀,趕快過來。”尚悅梅第三次命令道。
“那好吧,我稍微收拾一下,就過去。”楊正剛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匆匆收拾了一下,就趕往酒店。
楊正剛出現在店裏時,裏麵三女兩男正在等他,他一邊賠禮道歉,一邊坐下來跟三位女士打招呼。尚悅梅站起來向楊正剛介紹兩位男士:“這位是我老公,叫李遠征,那位是夏雨荷的老公胡青鬆。”楊正剛一一握手。
“我們今天晚上在此聚一聚,商量明天野炊的事宜,我們給你找了個美差,做我們這位美女的臨時護花使者。”尚悅梅邊說邊望著柳如嫣,柳如嫣臉上緋紅,麵帶微笑,也不做聲。
李遠征把楊正剛推到柳如嫣座位旁邊,楊正剛靦腆地坐下。
這時菜已經上齊,尚悅梅端起酒杯,對楊正剛說:“老同學,我第一杯酒先敬你,一是感謝你元旦的周到服務;二是為你的孝心所感動,今年春節我帶著老公回了趟老家,還專門去了你家,才了解你為了給母親治病,到現在仍孑然一身,使我們倆非常震撼,而你母親也因為你十幾年連續的治療,已基本康複;三是祝賀你母親康複,幹杯。”說完一飲而盡,李遠征也端起酒杯,祝楊母幸福長壽。
楊正剛這才知道,尚悅梅夫婦對自己的情況了如指掌,就更加不好意思地對尚悅梅說:“讓老同學見笑了,家裏實在是太寒磣了。”
柳如嫣還不想大家知道大年三十的事情,為了不露出破綻,柳如嫣站起來,也來敬楊正剛的酒:“楊先生,我也感謝元旦的盛情,我們來幹一杯,你春節沒有回家過年啊?”同時,那水做的明眸切切地望著他。
輪到楊正剛迷茫了,他看不透柳如嫣內心,明明知道自己沒有回去,卻裝作全然不知,是什麼意思?
“他這十幾年來,春節一直沒有回過家,就在酒店裏兼職,主要是為了多掙點錢,因為春節的工資是平時的三倍,隻有他辛苦了,他家裏才有肉過年,才有錢給母親治病。”尚悅梅感慨地接過話頭說。
柳如嫣一聽,心靈被強烈地震撼著,她馬上反應過來,去年十一期間,楊正剛在咖啡店做臨時短工,以及春節也在外做短工的原因了,本來計劃喝一小口的她,不由自主地一口將杯中酒全幹了。
這一杯酒,內含著對楊正剛至孝之心的敬佩,也含著在幾次從無意到有意地戲弄他的歉意。
柳如嫣的心,不是以前的有所觸動,而是大有觸動了,這不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嗎?媽說男人不能太有錢,有錢就變壞,也不能要以一心撲在事業上為借口,在外胡作非為的人,她心中的理想女婿,不就是一個至情至孝,富有正義感,具有同情心的男人嗎?這個人就在自己的眼前呀,尚悅梅辦公室裏那種溫暖的感覺,還在自己心頭捂著呢。
望著柳如嫣那深情的明眸,楊正剛的眼神遊離了一下,也是一口幹了滿滿的一杯。
胡青鬆夏雨荷夫婦也被感動了,一齊舉杯向楊正剛敬酒。
“楊正剛,以後我們叫你來,你不要再推辭了,啊!”李遠征又端起酒杯,“雖然我們倆是初次見麵,既然是我老婆的同學,也就是我的兄弟,還有你們三個鐵三角以及胡青鬆。”李遠征指著三位女士,接著說,“落地為兄弟,何必骨肉親,我們要常聚一聚,不聚就不親,來,幹杯。”說完,就一飲而盡。
夏雨荷看看手表,催促著說:“好了吧,明天還要早起野炊呢。”
柳如嫣聽夏雨荷一說,趕忙起來說:“是啊,就到這吧,服務員,埋單。”起身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結算單,正準備掏錢。李遠征可不幹了:“柳經理,今晚是我請你們來聚的,你埋單,把你姐夫當什麼人了。”說著,一手將柳如嫣手中的單子搶了過來。尚悅梅也笑著說:“死妮子,你這不是打你姐夫的臉嗎?你姐夫身上的那點錢,我們不給他報銷掉,他就會給別人吃掉的。”說得柳如嫣和夏雨荷一齊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