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022(1 / 3)

鑲書樓早前,原是觀齊雲與邱柏齡在裏邊休息。

二人從來時到準備離開,從未在其他公開場合露過臉,舟車勞頓的走一遭,交了短,揭了底,卻依舊沒能排除那股潛在的威脅,在邱柏齡看來,此行極不劃算。

“師兄,這趟真準備就這麼回去?”

觀齊雲不忘替主人家擦拭他們用過的棋子:“怎麼,你還是放不下?”

他們這一族,曆經千年,神通在世卻總是寄人籬下,換作誰心裏都會憋口氣。

“我族人丁稀少,如果迫於無奈一定要和他們相互捆綁,也不是不能擇良木而棲,最起碼,不會是像現在這樣,連求生都弄得這麼狼狽。”

“師弟,須知鳥盡弓藏。如果締約方真的是如日中天,那我們的存在,就不再是救於危難的助臂,而是會動搖他們至高位的威脅,古往今來的道理:月虧才會求滿。”

前車之鑒,邱柏齡在武帝求仙那一段曆史中也曾了解過。

千百年來,他們不是沒有侍奉過至尊,燕昭王、齊威王,乃至後來熱衷方術的漢武帝,無一不是萬人之上。

可這種人的身邊,金銀、權利皆是唾手可得之物,於是上窮碧落下黃泉,他們所求唯登仙、唯長生。

可世上哪有真正的長生之術。

舉國追捧,固然能掀起古今罕有的求仙浪潮,可這中間,往往隻留了求財之輩的登天梯,真正的能人誌士被屈羈陋室,除了恬當上位者的搖錢樹,更會被虛偽之徒忌憚,而異己排除。

榮不俱榮,一損卻損,少翁之流被處死,神仙家、陰陽家直接或間接受累,險些全族覆滅。

曆史的長河中,這樣的教訓不止一樁。

邱柏齡改口:“我以為再怎麼,也不能給我們自己上個定時炸彈,蕭梧葉太惹人注意,留著她,遲早是個禍害。”

觀齊雲這會兒倒沒有反駁他,但他所信奉的是一切緣起一切緣滅。

無視因果,單以自我揣測便橫加幹涉,此舉大可逆天。

“走吧,留得太久,就有人找上門了。”

觀齊雲的意思還和以前一樣,保持現狀。

邱柏齡說不動他,望望窗外,起身披上大袍,重新沒入帽兜:“師兄,你先走吧,我去會會這些人!”

以側院鏡心湖為原點,鑲書樓所在的半空,突然竄飛出十二枚形製各異的五帝銅錢。

六枚散開飛向遠處,六枚就近鑽入地表。

還有一枚白如鵝暖石的奇怪物件直撞飛入鑲書樓。

窗框震開,邱柏齡從樓內騰身飛出,如急鷹掠過,倏忽一閃,輕巧點歇在了樓前左側雄獅石像上。

鬥篷翻湧,樓下一人身著墨色西服,同時和邱柏齡相向而站。

“你是什麼人!”

草葉隨風而動。

西服男人正是阿信,他束上尾發,雙手合十,小指無名指在兩掌末尾相互錯入,食指勾無名指,正在結印。

“我沒有惡意,隻是我們小姐,想見您一麵。”

邱柏齡仰頭長笑道:“不請自來是為盜,未允自留是為劫,哼,雞鳴狗盜之輩!”

阿信雙目澄明:“晚輩不才,那就試試前輩所言的‘未允自留’了。”

這個年輕人,三十不過,真要動手,占上風的可能幾乎為零,看情形,他確實沒有惡意,要猜的沒錯,應是受人指使前來一探他觀邱二人的深淺。

變故都被囚縮在鑲書樓方圓,遠處近處各有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