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房間時,忍足意外發現尾崎捧著一杯檸檬水看起了電視。她總給自己一種對電視節目不感冒的印象,而這回更是稀奇,電視屏幕上的儼然是一場膠著激烈的網球比賽。
他不禁出聲道:“怎麼?成網球迷了?”
男人把手裏的雜物也堆到一邊,饒有興致地湊到小姑娘身邊。尾崎聽到忍足這麼問也興奮起來,她往旁邊挪了挪給對方騰出位置,扭頭指了指場上的比賽選手,神采奕奕地睜大了眼睛:“喬納斯。”
忍足樂了:“哎?沒想到我還一不小心給喬納斯漲了粉。”
像是怕錯過什麼精彩畫麵,尾崎很快轉回頭專注地盯住屏幕一瞬不瞬,隻是她看上去心情很好,竟還回了句嘴說:“明明就是人家喬納斯長得帥。”
“嗨喲。”男人伸手在她腦袋頂上揉了一把,“行行,你家喬納斯最帥。”他回身為自己也倒了半杯水,仰起頭一飲而盡,而後一邊瞥著賽況一邊掏出手機查起了資訊。
“哦……喬納斯這場要是晉級,接下來就是和幸村的冠亞軍戰了”忍足刷著手機喃喃道。
小姑娘聞言立即被吸引了注意,她對這內容極感興趣,扒過男人的手也想一探究竟。男人便由著她,握著手機的右手直接被這人毫不客氣地抓到了跟前。他特意點開比賽進程,還用上頭的圖表解釋起來,說稍早一些的直播是幸村打贏了英國選手拿到了比賽的決賽權。
眼花繚亂的各類資訊裏還有一篇分析了喬納斯和幸村對戰誰的贏麵更大的文章,它的開頭一上來就說這可能是喬納斯第一次有機會能和kami對上。
“kami?神?”尾崎疑惑地皺皺眉頭,忍足倒是自個兒樂不可支地笑了起來,一時沒顧上解釋,還被小姑娘不悅地扯了扯衣擺。
“對,是那個神仙的‘神’。”男人笑夠了終於平複好呼吸,說道,“以前我們都是叫他‘神之子’,現在大概是因為神之子長大了,就直接進化成‘kami’了。”
不了解幸村過去那些豐功偉績的某人一頭霧水:“為什麼叫他神?以前為什麼叫神之子?”
男人便隻好從頭開始解釋:幸村打球有個招是會滅人五感的,做他對手到最後連自己是不是還活著都快要感覺不到了。拿捏人到這種程度,你說是不是神?
尾崎不以為然:“打個網球怎麼可能還會真的失去五感的?”
忍足便笑:“不信下次我把幸村抓來給你試試就知道了。”
尾崎癟癟嘴,看上去像是有哪裏不滿意了。見她這模樣男人隻好無聲地又笑了笑,也不準備多說什麼,伸手從矮桌上撈過點心,隨手從袋子裏摸出一樣早餐吃了起來。
“抓幸村還不如抓小喬呢。”安靜了數十秒,小姑娘忽然又發言道。
“嗯?”忍足吞咽下嘴裏的巧克力點心,頭腦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對方口中的“小喬”就是此時此刻正在緊張比賽的喬納斯選手。他真是被可愛得不行,忍不住打趣她該不會還要朝鐵粉發展吧?
他話裏揶揄的成分太多,尾崎終於徹底不答應了。她圈住膝蓋認認真真地看起比賽,剛好喬納斯完美保住發球局鏡頭拉給他一個近景特寫,小姑娘不禁前傾了身子,恨不得把整個人都鑽進屏幕裏去。
“喂喂喂,當心眼睛。”男人心累地把小姑娘揪回原位,“你們這些小朋友啊,一天天腦子裏全都是小鮮肉。”
“你們這些大叔的腦子裏不也老是少女美少女的。”
“大……”
大叔??
忍足的表情凝固了,有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是他逝去的青春。
“我也才27吧?”他捂住額頭做著最後的爭辯,可尾崎又專注起了她的喬納斯,絲毫不肯繼續搭理這位試圖強調自己還年輕得要命的青年。
忍足真是被這家夥打敗了,他歎著氣調整了下姿勢,單手撐著腦袋重新投入回這場球賽。眼角瞥過小姑娘忍不住翹起來的嘴角,心道這人果然是成心要氣死自己。
喬納斯今天的狀態其實並不是太好,對手同樣來自德國,是一位35歲的老將。按說以喬納斯的身體素質完全可以把這位老將按在地上摩擦,但他偏偏就是被對方強行拖慢了節奏,整個人從身體到精神,完全沒能打出興奮狀態。
“40-30!”對手又得一分,為喬納斯的破發又增添了一道障礙。
“失誤太多。”忍足搖頭,直道剛才那一分真是丟得可惜。
小姑娘不懂,急忙追問他是什麼意思?男人伸了伸手指指向喬納斯:“剛才那球如果再逼近底線一顆到兩顆球的距離,安德裏亞斯就很難回出有質量的球了。喬納斯心裏肯定知道,但腳下沒到位,手臂也沒拉到底,把球的落點打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