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32章 第32章(1 / 2)

盧允知無意中一瞥,注意到裴琢玉腰上竟然掛著一個做工粗糙的香囊,和他通身清貴的打扮極為不符,她的纖纖玉指捏起香囊打量一番,直言道:“這個荷包是誰做的,瞧著挺醜的,難為你也肯往身上掛。”

裴琢玉含笑望著她,意有所指道:“你說呢?”

“誰知道你從何處弄來的,總該不會是我做的吧?”盧允知隨口道。

聞言,裴琢玉不由笑出了聲,食指一勾輕點她的鼻尖,“宴奴真聰明,猜對了,就是你失憶前給我做的。”

回想他的話,盧允知品出了點不對味兒來,從他腿上跳下來,“好呀你,這是拐彎抹角地說我繡的香囊令人不忍直視?”

裴琢玉抖了抖衣袍,氣定神閑道:“我可沒說過這樣話,可別冤枉好人。”

“好,香囊還給我,我叫繡娘再給你繡一個好看些的。”話落地,盧允知就要去搶。

裴琢玉靈活一躲,讓她撲了個空,“既給了我,便是我的,你如何又能要回去?”

盧敬斯一進門就看見二人互相打鬧,咳了兩聲提醒他們。

二人聞聲果然停了下來,裴琢玉向他行禮,“下官還有要事要處理,先告辭了。”

算他識趣,盧敬斯順水推舟,“慢走。”

裴琢玉走後,盧敬斯坐下,和盧允知說一說體己話,“你的母親不幸去的早,而我早些年又對你疏於管教,是以,為父一直對你很愧疚。”

盧允知搖搖頭,笑了笑,“阿耶憂國憂民之心,女兒都懂得,不必說這些見外的話。”

瞧著越來越像發妻的盧允知,盧敬斯百感交集,感慨女兒長大成人,而他已經半頭華發,當真歲月如梭不留情。

“你成親之後,便不再隻是阿耶的女兒,不能像在閨中一般隨性,夫妻間最重要的就是互相體諒和謙讓……”

盧敬斯絮絮叨叨說了許多,盧允知頭一回聽到他有這麼多話。

“女兒省得。”

“你須得記著,你永遠都是阿耶的女兒,什麼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統統都是謬論!若裴琢玉那小子膽敢讓你受委屈,你就回來,這兒永遠都是你的家。”說著說著,盧敬斯眼眶隱隱發熱,不禁自嘲,年紀越大越沒出息。

盧允知眼底微紅,卻擠出一個笑來,“阿耶言重了,要是裴琢玉有那個膽子,舅舅的拳頭可饒不了他。”

也是,照著黃寄那個直脾氣,不打他一頓難以消氣,想到這,盧敬斯化涕為笑。

白日裏烈日炎炎,到了夜裏暑氣難消。

大明宮已經長起了夜燈,顯得宮宇樓台恢弘森森。

宸王已經被群臣擁立為太子,半月後就能舉行冊封大典。他靜敏慈孝,愛護手足,禮賢下士,聖人也對他這個皇長子為儲君很是滿意。

太子剛剛侍奉聖人喝完藥,竟不想天色已黑,這才趕回東宮去,途徑花園的一處灌木,微弱的女子哭泣聲伴隨著星點跳躍的火光,他眉頭一皺,喝道:“何人在此!”

侍衛訓練有素,立即將太子保護起來。

隻見從草木中竄出來一個年紀不大的宮女,滿臉淚光,連連喊饒命,其中兩名侍衛將她先前待的地方搜查了一遍,隻搜出來一些紙錢和貢品。

太子負手而立,嚴聲道:“大膽!你不知在禁中不允許焚紙祭奠,何故明知故犯?”

小宮女害怕地顫抖,頓時抽泣不止,“殿下饒命!饒命啊!奴婢名為秋蓮,今日是胡美人的頭七,奴婢感念先主之恩,所以才來祭拜。”

雖說胡美人與雍王的行徑令人不齒,但眼前宮人的一片赤誠之心,太子欣賞,“念在你的善心,罰你半年俸祿。”

“殿下仁善,奴拜謝殿下大恩!”秋蓮又哭啼道,“說來殿下恐怕也不信,胡美人是被冤枉的!”

難道二弟和狐美人的事另有隱情?太子當機立斷,“小小宮人膽大妄為,還敢胡言亂語!來人,先將她看押起來。”

“是!”

中書舍人裴琢玉和盧允知小娘子的婚事,郎才女貌,可謂讓人津津樂道。

成親那日,風和日麗,惠風和暢。

盧允知在屋內梳妝打扮,幾乎插不上手,隻能任憑侍女們動作,舅母有了上次表姐出嫁的經驗,在場有條不紊地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