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星,你不能……”席遠說。
“我不能什麼?”致力於塗滿所有答題卡的林琉仰起頭問道,神色疑惑,單純又古怪,如在海洋中冒出頭的筍子。
“這不是多選題,你不能把四個字母都填完。”席遠還是正經的。
“給空不是填的嗎?”
“是選的,就像擺在你麵前的四個蘋果,你要選擇一個。”
“我要全吃完!”林琉甩掉塗卡筆,冒冒失失地起身,抓起了一旁的大蘋果放在眼前,兩根手指揪著蘋果上的頭來回晃悠,把蘋果視作了不倒翁。
“你需要選擇。”席遠一點都不惱,再拿起三個蘋果擺在林琉麵前,一共是四個。他敲了敲每一個蘋果,最後敲了下趴在桌上摸著蘋果表麵的林琉的腦袋。“四個蘋果中,有一個有蟲,你要把它找出來,選擇也是一樣。”
“哦,那不能所有都吃了,然後再判斷嗎?”
“這是猜謎遊戲,不是大胃王比賽。”
“好吧,我其實很喜歡猜謎遊戲的,就像戳泡泡一樣,我戳一個準。”
什麼迷都猜不對的林琉認同了猜謎遊戲,席遠全程淺笑著配著他。下一份試卷,林琉蓄力了十秒鍾,看了眼試卷,第一題不會,略過,然後就如瀑布,飛流直下三千尺了,到達最後一道題後,他還是不會。
不高興了的林琉揪了揪腦門上的頭發,看了席遠一眼,吹了口鬱悶的氣,想起了猜謎遊戲,認認真真地每一道題都隻圖了一個格子,畫完後,美滋滋地欣賞著。
“真是整齊。”席遠看到了他顯擺地舉起了試卷,認認真真地誇讚道。
確實是整齊,林琉全選了一個答案。
“呼。”林琉揉吧揉吧試卷,隨手丟在垃圾桶內,焉了似的用下巴頦頂在桌麵上,視線對著書頁壓下的天空,纖細的手指擺弄著眼前的試卷,悶悶地說:“我真不高興,我一道題都不會做。”
席遠什麼話也沒有說,靜靜等待著,手掌輕輕蓋住林琉的腦袋,像是在給予他力量。五秒後後,林琉嗖地起身,眼睛亮晶晶的,說:“哇,我可真了不起。”
席遠不知道他為何說自己了不起,也沒有問,隻知道他是準備認真學習了。
“西瓜。”憋笑的傭人端來新鮮的紅紅西瓜,擺放在了林琉麵前。
“我想吃。”林琉望著西瓜抿了抿嘴唇。
“吃吧,想吃東西不需要想。”
“好!”
吃完西瓜的林琉在認真準備中度過了三天,然後開始認真學習。學習了半個月多後,他難受了,吃的食物都比以前少了一個指甲蓋的量了。就在這時,林紹伊一把抓起蔫不拉幾的他丟到了林家的飛機上,帶著他去了琉森音樂節現場過了幾天。
“琉森,名字像我哥哥。”第一次乘坐飛機的林琉混混沌沌的,捧著一點都不清醒的腦袋清醒地說。
一旁的親哥哥林紹伊隻冷哼一聲。
三天後,林琉抖著熱騰騰的小指頭,哼著《死於淨化》的調子,捧著個藍莓冰淇淋回去了。
可憐的是,林琉的小房子一直沒有被找到,就像被藍色的大獅子給吃了,葬身肚中海洋中。
林琉每一次詢問,都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考試當天的早晨,林紹伊與林淩祈都有事情要忙碌,送他去考場的是這一個月陪伴在他身邊的席遠。雖然席遠也不是個放假休息的閑人,但每天還是能抽出了一段時間來幫助林琉學習的,送他去考試的時間也能抽出來。
走進空空蕩蕩的誌遠中學,林琉打了個哈欠,表示他對這所學校的感覺——困倦。他不是懷著喜歡的情緒進的這所學習,而是一種冷漠的好奇,想要感受一番在他感覺密不透風的學校中會如何度過,以受難的姿態,暫時摒棄了些全身心的享受。
“第一門語文,拿出你編造句子的能力。小琉星,寫滿就行了。”進入考試之前,席遠這般對爬上窗台看紅果子的林琉說。
“嗯。”
林琉提前了五分鍾進入了考場,窄窄的後門為他打開,隻有他一個人。
監考老師是誌遠中學的一位年老的主任,被難纏的學生熬出來的禿頂與分布在臉上各個部位的皺紋是他的特征,具有一般老師都有的嚴厲感,保持下去,再過幾年可被稱作德高望重的老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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