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琰深:“我們會訂婚結婚,她是莊園未來的主人。”
管家會意,他有注意到殿下說的是‘莊園未來的主人’,而不是‘未來的女主人’。
管家心中無奈歎氣,殿下要是早這樣,小姐也不會離開了。
說句難聽點的,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賤。
這幾年他也是看在眼裏,小姐滿心滿眼都是殿下。
但殿下呢,冷冰冰的,不解風情。
管家是看到過蘇月言在傅琰深麵前笑靨如花,等他消失在眼中時神色立刻就冷了下來。
蘇月言並不是真的熱情開朗,是隻對傅琰深熱情開朗。
她眼中的光從始至終都是向傅琰深釋放的,別人感受到的熱情開朗不過是剩下的餘熱。
不論以什麼身份,管家都是希望蘇月言和傅琰深走到一起的。
但是僅作為他個人,他心疼蘇月言的付出和委屈。
傅琰深沒有說話,管家退了出去,正準備關上門。
“準備一份小米粥。”
養胃。
管家微訝,應下後離開。
最近殿下是越來越奇怪了。
蘇月言夢魘了。
前世的畫麵一幀幀閃過,如同頭頂上躲不掉的烏雲。
來到華蘭帝國、精神力盡毀、訂婚、婚後五年
蘇月言驚呼一聲從床上坐起,額頭、鎖骨、背上布滿細汗。
起身去衝了個澡,洗去了汗水,卻洗不了滿身的疲憊。
蘇月言拉開抽屜,隻拿了其中一瓶藥,倒了七片藥粒在掌心。
想了想蘇月言又放回去三粒,剩下的四粒和著水流進胃裏。
前世她剛開始睡不著的時候,一粒就夠了,後來更是高達六七粒。而一般情況下,正常人一次性最好不要超過四片。
篤篤篤~
房門敲響,蘇月言遙控門鎖打開。
越焰推門進來時,蘇月言正好關上抽屜。
【你做噩夢了?】
淩晨三點,夜幕漆黑,萬籟俱寂。
蘇月言發梢微潤,喝水時不小心落下的水珠劃過精致的鎖骨沒入衣領之中。
肌膚如豆腐般水嫩,似白玉般凝潤。
這個點起來洗澡,越焰猜她是做了噩夢。
“夢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就醒了。”蘇月言將占據大床另一半的抱枕挪開,拍了拍床沿示意越焰坐下。
四粒藥的效果對她來說還是慢了些,不妨和小寵物聊會兒。
越焰坐下。
【你就這麼討厭那個人?】
“也不算是討厭。”
越焰眸光一亮,緊接著又暗下去。
“就是不想再有交集。”
蘇月言不願意看到傅琰深,不是說她還放不下,而是出於人類趨利避害的天性。
靠近傅琰深會變得不幸。
前世就是個例子。
無岸雪海的水太冷了。
蘇月言甚至不清楚她前世的死因,是溺水窒息還是失溫凍死的。
一想到前世的事情,蘇月言心裏就會沒來由的煩躁。
“上來,陪我睡覺!”
越焰:?!
心情就像是極限蹦極,在幸福的雲霄和嫉妒的地獄之間反複橫跳。
然後越焰發現,蘇月言說的睡覺,就隻是單純的睡覺。
越焰身體僵硬地任由蘇月言擺布,‘哢噠’一聲,燈光關閉。
黑暗中,人的五感會更加敏感。
越焰感受到蘇月言靠了過來,檸檬清香繚繞在呼吸間,她的雙手環抱著他的腰身,半個身子側躺在他的身上,頭靠在他肩窩處。
越·人形抱枕·焰半個身體都是僵硬的,空曠安靜的房間中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蘇月言是前世婚後才有了抱著抱枕睡的習慣,不知道是藥物起了作用,還是人形抱枕過於舒適,她很快就睡著了。
一夜無夢。
而多天沒有睡個好覺的越焰很快也睡著了,陷入了一個奇怪令人著迷的夢境。
夢境中和蘇月言在一起的人,不是越焰,是傅琰深。
沒有發色眸色的偽裝,沒有戴著銀質麵具,他以本來的模樣麵對蘇月言。
在夢裏他們不似現在這般疏遠,反而做著世界上最親密無間的事情。
暖色係的燈光下,空氣中彌漫著運動帶來的熱氣。
兩條藕臂死死攀著他的肩膀,仿佛被海浪衝擊的人緊緊抓住浮木般,汗水濕潤了發絲,明亮水潤的桃花眼中滿滿都是笑意和愛意。
蘇月言深愛著他,一眼就能看到的愛意,夢中的傅琰深將心中的激動化作實際行動。大掌輕撫瑩潤白皙的肌膚,指腹擦過泛紅的眼尾,傅琰深俯下身吻住了如玫瑰般嬌豔的紅唇。
熱烈而又直白的回應,呼吸交纏在一起,不分彼此。
海麵上波浪起,衝擊著嬌豔的玫瑰,時而平緩,時而洶湧。玫瑰隨著海浪律動漂浮,花瓣綻放於浪花之上。
傅琰深的手臂緊緊地錮住蘇月言的腰身,似乎要將其嵌入懷中,彼此緊密相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