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頭一動,爬下來,問長生道:“老大最近有事要出府?”
長生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周孟立時躍下牆頭,跑去周杉院子,見他的隨從周海周波也正在收拾行李,“你要出門?”
“嗯。你的武藝不能斷,父親已經安排了人,你好好練武,等我回來,我們切磋一二。”
“你要去哪。”
“小孩子別問那麼多。”
周孟拉著周波,“老大去哪兒?”
“主子去京城。”周波看了眼周杉,見他沒攔著,就告訴了他。
“我也去。”他想也不想來了一句。
周杉立馬道:“滾蛋,好好呆在府裏讀書練武。”
周孟悻悻而回,去了夫子那兒,見夫子正在溫書。
王夫子見是他,立刻放下書本,“三公子。”
周孟直接道明來意,問他接下來兩個月要給他上哪些內容。
王夫子告訴他,他得在一個月內將《訓蒙文》和《三字經》背會並知道其意,下個月將開始學習《論語》。
周孟表示了然,提到會試,問道:“夫子要去京城考試,從這兒出發,一路怕是得經過許多州郡。”
王夫子笑道:“三少爺這是打算將來去京城考試?”
周孟點頭,王夫子臉上有了滿意之色,“此去長安千裏遠,從鄴城出發,一路經過刑州,澤州,蒲州等地進入長安。”
周孟聽的雲裏霧裏,點頭,“多謝夫子。”
回到屋裏,周孟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寫了封信,對長興道:“你把信給老大,讓他出了鄴城再看。我睡會,別讓人進來打攪。”
第二十八章
等長興走後,周孟對長生說,“你去打聽一下,我爹什麼時候回來,去買一包飴糖,等我起來吃。”
說著將五十兩銀票遞給長生。
他有些肉疼,之前從那個老鴇那兒留下的碎銀子他也不敢拿出來示人。
不過花掉這筆錢的機會來了。
長生覺得奇怪,應聲去了周衢之的院子。
周孟將其他兩個小廝也打發走後,在屋裏隱了身,悄摸摸地出了門。
出了城,周波提醒周杉,“三少爺之前不是還給您寫了一份信叫您出城後看嗎。”
“這小子,神神秘秘的。”他拿出信來一瞧,“咦”了一聲,“什麼也沒有。”
他沒放在心上,將信往衣襟中一塞,連夜趕路。
話說周孟去城中雇車,然而路途遙遠,無人願意駕車帶他去,經一個熱心的小子介紹,要出遠門可以去鏢局打聽,路上也有保障。
周孟一聽是這麼個理,到了城西的鏢局,見鏢局眾人正在抬行李,一打聽,這些人下去出發去長安送貨,正好順路。
因為運送的貨物緊急,鏢頭黃老爺告訴他可能要連夜趕路,周孟忙說無所謂,緊跟著他們坐了一晚上的馬車,搖搖晃晃,顛簸至極。
到了第二日黃昏,眾人找了一家客舍,就此過夜。
驛站中,正打算好好休息一番的周杉忽想起老三給他的書信來。
拆開後仔細瞅了一眼,將無字的信紙放在鼻間嗅了嗅,聞到一股辛辣味。
他命周海點蠟燭,將書信在燭火上方微微一烤,字跡頓時現了出來,隻見上麵寫著“刑州碰頭。”
看著那個簡體字的“頭”,周杉認了半天,心道這是個什麼字?
他不由多想,難道刑州要發生什麼大事?他忍不住給周海周波兩兄弟看了一眼,指著簡體的“頭”道:“這字你認識嗎?”
周波看罷搖頭,周杉忍不住多想,三弟難道又做了什麼夢?
周波忍不住將自己的猜測告訴周杉,“主子,三少爺寫的莫不是在刑州碰麵的意思?之前不是還嚷嚷著也要去京城。”
周杉一拍腦門,“不會吧。”他也拿不準,“不行,得找個人回去,看看那混小子在不在!若是不在,趕緊告知父親。”
周波隻得打發其中一人去府中查看。
周海朗聲道:“三少爺若真打算同我們在刑州碰頭,照理來說早被我們趕上了,這一路上也沒遇到人。”
周杉在驛館裏打轉,氣得直拍大腿,“這個老三!”
周孟吃完飯菜,忍不住打了個嗬欠,扯了衣帶子正打算休息,結果眼前一花,來不及反應直接栽倒在地。
醒來的時候,耳邊盡是嘈雜之聲,一群男子在賭博拚酒,他被捆在一個麻袋裏,眼前有燭火透進來。
中途有人經過時,給他來了一腳,周孟強忍著沒喊痛。
賭博到了後半夜才散場,其中一人問道:“老大,這人怎麼辦?”
那人沒說話,上前踢了一腳正中周孟的後背,周孟吃痛,隻聽那人大著舌頭道:“關……關到柴房去!”
沒一會兒他被一路拖到了柴房。